“好妹妹想要什麼,好哥哥去給你買。”
彼時壹京的另外一端,某私立醫院。
桑晚蔚帶著頸圈躺在病床上,無望盯著慘白的天花板出神。
她到現在都不敢回憶,醫生那句她的脊骨粉碎性骨折,最好的結果便是慢慢複健,最快也要三年之後才能重新直立行走。
對於芭蕾演員,三個月不訓練,就會失去本有的靈活性。
三年,幾乎是失去往後的舞蹈生涯。
她一遍遍回憶當晚,即便是面對觀眾的異動,作為演員也要繼續跳下去。
那條朝著她飛躍而來的紅色珠串,她分明已經看到了,可還是踩了上去。
摔下舞臺的瞬間,她眼前盡是模糊。
隨後是安靜到可怕的寂,人群隨之朝她湧來。
最先朝她跑來的是許匿,作為編導,他就站在側幕。
幾乎是一瞬間沖過來,想要扶起她。
可她卻只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現如今再回憶,那分明是生命就此停止的聲音。
桑晚蔚想要嘶吼命運不公,可脊椎的斷裂傷及她頸椎,連著聲帶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刺激。
而最讓她生不如死得便是,她躺在這張小床上,就連最基本的生理衛生都無法解決。
所以,她在心裡喊了一千萬聲讓她死吧。
特別今日醫院格外嘈雜,她甚至在想,既然音帶受損,為什麼聽力沒有,她好遮蔽這個絕望的人世間。
“二號病房4床。於亞楠,52歲。市女子特殊監獄保外就醫。”這時護士推開她房門,邊向醫生彙報平車上病人的基本資訊,“外面的兩位警官是她的隨行看護,其餘情況一切正常。”
醫生翻看病例,又看了看桑晚蔚,“注意她的安定,稍有暴動就立刻制止,用藥劑量控制在合理範圍內的最大限度。”
“陶醫生,她已經52歲了。”護士說道。
陶輝回看護士一眼,提醒道:“她是特殊病人,只要不死就行。”
護士:“好的。”
桑晚蔚心中冷笑,只要不死就行?是不是對她也這樣,保證她不會死,堅持到她出院。
那往後的命,是不是就會歸自己決定。
醫院的夜漫長而絕望,她看著那個滿頭白發的女人,枯瘦如柴,似是骷髏。
如果是從前,她或許會害怕,但現在大家都是將死之人,便也沒什麼好怕的。
“你看什麼看?老孃把你眼珠子挖下來!”老女人突然看向她,嚇得桑晚蔚渾身一顫。
“你也是神經病?”
“...”
“啞巴?”於亞楠笑道:“進了這個監獄,就一輩子別想出去了。而且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