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等我回國,回到京芭。是我坐冷板凳,還是桑晚蔚,此時此刻正在寢食難安。”
朱倩雪已是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
“還有,昨晚因為暴雪,街道上的監控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所以警方排查傷害你的兇徒估計會有些困難。但是,好巧不巧,你動我舞鞋時,剛好被劇院內的監控拍到了。”宜笙邊說,邊為她掖了掖被角,蓋住她顫抖的手,“你說如果我把影片交給舞團,你會面臨怎樣的追責?”
朱倩雪拉住準備離開的她,聲音發顫道:“你想怎樣?”
“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怎麼做。”說完,宜笙露出一個燦然的微笑,“好好養病,舞團那邊,我會幫你爭取一個文職。”
朱倩雪松開她發涼的手,淚滴噼裡啪啦地往下掉,“我就想知道,昨晚真的不是你?”
宜笙抽出手,一臉嚴肅回,“我想要得都會憑借自己的實力拿到,而且這種招數我經歷了兩次,你現在絕望的心情我可謂感同身受,你說是不是我。”
宜笙走出病房時,已不見秦見川。
一直到她出了醫院大門,都不見其蹤影。
那一刻她感受到半分的蕭瑟與寂然,剛剛兩人聊了很多,唯獨忘了要他的聯系方式和約他繼續同行。
宜笙站在路邊嘆了口氣,夜風驟急,吹得她露出的半截纖細小腿都是刺痛的。
她伸手攔車時,突然便想到昨晚,她嬌氣地對秦見川說芭蕾演員的腳十分珍貴。
當時應該再補充一句,腿也是。
宜笙思緒還未消弭,一輛白色保時捷已經緩慢地停到她面前。
男人緩緩降下車窗,看向她的眸底含著暖意。
“要不要和我去洛杉磯”一如初次見面,秦見川也同這般問她。
宜笙歪頭,夜色凝重,天際線的霧開始向城市蔓延。
她睨著眸子看這個男人,他永遠都是儒雅斯文的謙遜公子模樣。
即使說著輕佻的話,也不會讓她覺得輕浮。
且,他們好像永遠在同一頻道,有同一個節奏。
比如他們都不喜歡煙味,但都喜歡那款薄荷味的煙。
再比如他們默契的,有同一個目的地。
好似正應了他們都不喜歡如此隨意的感情處理模式,但都喜歡和彼此處理這段感情。
如果她可以肆意地跟隨心走,那她的心髒會和她說,跟他走。
宜笙彎下腰肢,靠近倚在車窗上的人。
薄唇落下,在男人臉頰落下一個吻。
她想,那就在有限的時間裡,無限放大這份感情吧。
在落日之前,給自己這一成不變的人生,造就一份僅供自己所有的旖旎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