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邊交代總編導許匿又囑咐的事情,邊拉開四米高的大門。
風席捲著雪的潮氣,洶湧闖進大廳。
感受到凜冽的寒風,所有人的目光都整齊劃一地聚集至門口。
幽藍晦暗的夜色,鵝毛大雪撲簌簌降落。
女人一襲雪色綢制禮服衣袂飄飄,如仙女下凡。
面對各類目光,宜笙絲毫沒有遲到的緊張,依舊儀態端莊,如驕矜的天鵝緩緩入場。
人群也格外默契的為她讓出中間的紅毯,如直達神祇的階梯。
紅毯盡頭,一眾西裝革履裝扮的都市精英齊齊朝她看來。
而被簇擁至最中間,幾乎與她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的男人,在大門重新閉合時兩人四目相逢。
聽了半晌諂媚討好以至於犯困的人,此時被風雪一擊,剛剛那點睏意都消散了。
宜笙抬眼望過去,男人身姿挺拔。他穿著一件淺色襯衫,燈光下隱隱可見蘭竹刺繡,外搭簡約素淨的中式西裝外套。
在一眾鴉色裝束裡,倍顯利落清雋,遺世獨立。
而比之他身線矜貴的,是男人梳著不同尋常的狼尾鯔魚頭,溫潤中暈染著恣意。
高挺鼻樑上架了一副金絲框蜜蜂織帶眼鏡,鏡片之下,正是令宜笙剛剛驚鴻一瞥的四月春水。
於是,宜笙平靜了二十幾年的心跳,在此刻比這宴會之上的靡靡還要震耳欲聾。
秦見川那雙溫潤的眸,也在將視線落到她天鵝頸上時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
他心底剛剛還如蛛絲縈繞的愁緒,在神女降臨這一刻好似突臨天光大亮。
卸掉舞臺濃妝的人,五官立體明豔。
看向他的明眸純澈幹淨,可微微上揚的眼尾,又給人添了一筆嫵媚。
如同虎珀拾芥,秦見川瞳孔隨著她纖細腰肢搖曳,目逆而送。
燈燭下,她左眼角那顆小小的淚痣,宛如天河欲泣的星。
他只想到一句話:我見猶憐,思之如狂。
宜笙比他先收回視線,接過服務生託盤上的香檳,歉意夾著嬌媚,俏俏舉杯,“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董事會為首的藺驊先是偷偷看了眼身邊緘默的人,見他神情並無不悅,才笑著將酒杯低於宜笙杯口輕碰一下,“哪裡就晚了,沒有天鵝公主的晚宴,還算什麼慶功宴。”
宜笙歪頭嬌笑,明媚大方,毫不做作,“藺驊總,您再誇我,我就真的要飛走了。”
<101nove.rush的男人,董事會共來了五人,她都認識,交情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