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錫然開著車,載著村長與秦見川、白鵲洲,一路顛簸到達袁大伯家。
袁大伯穿著一件灰藍色棉衣,肘彎處的袖子是層層疊著的補丁。
見他們來了,一臉憨厚地笑著給人倒熱水。
“別忙了,老袁。”村長催著他,“趕緊辦正事,人家都是京裡的大老闆,忙的很。”
秦見川看到袁大伯口袋裡塞著煙袋,主動掏出一盒□□,“大伯,抽煙。”
老袁一臉老實,怯怯地接過一根煙。
秦見川又主動給他擦火柴,邊問道:“您家就您自己麼?”
袁大伯吸了口氣將煙點著,濃鬱的灰白煙霧順著他臉上層層的褶皺飄散,那裡是歲月填補的風霜和洗不淨的泥沙,“老伴幾年前病死了,兒子第二年也進了城,就再也沒有訊息。算是就我自己了吧。”
秦見川看著他,“袁大伯,昨天村長和我們說您要五千,就願意配合我們做第一批實驗者對麼?”
“是,五千。”他說的時候十分沒有底氣,像是在談一件十分為難人的事情,“少一分都不行,俺兒子回來,就到娶媳婦的年齡了。”
秦見川和黎錫然互換了一個眼神,對袁大伯說道:“我們願意給您五萬。”
袁大伯先是一愣,然後滿臉警惕地看向秦見川,最後連起初那點笑也沒了,問道:“做實驗,是不是要俺抽血?”
“對,考慮到您沒有手機,我們會再給您一支手機,並出一份詳細的化驗報告。您只要不定時在我們的系統裡上傳個人身體情況就好,我們會教您如何使...”用
“你們這五萬塊錢,是買俺的命吧!”袁大伯突然扔掉嘴裡的煙,也不聽秦見川繼續往下說,起身便抄起牆邊的鋤頭朝著他掄了過來,“你們這些黑心的賣血賊。”
秦見川見勢不妙,往後猛撤身子。
鋤頭從他鼻樑上擦過,眼鏡應聲落地。
所有人都被這突發情況驚到,明明上一秒還心平氣和,氣氛融洽的在溝通。
下一秒,袁大伯便惱羞成怒,大打出手。
秦見川倒在地上,伸手抓住掉在地上得那副無框窄腿眼鏡,另一隻手緊護著頭。
鋤頭便落在人背脊之上,火辣辣的疼一直蔓延至他腰後。
眾人抓住袁大伯手中的鋤頭,村長叫罵著他不識好歹,袁大伯整個人被摁躺倒在地,哭天喊地得罵他們這是要買自己的命。
白鵲洲見勢趕忙扶起秦見川,只見那矜貴清雋的臉,多了一絲血痕。
他整個後背被鋤頭劃開,血絲一個勁往外冒。
“我沒事,先穩住袁大伯。”
“你還沒事,後背全是血!”
秦見川被幾個人扶到院外的車上,還能聽到袁大伯嘶吼著的謾罵。
白鵲洲:“怎麼五千就好好的,五萬就要和我們拼命?”
這時宋璟茽過來,拿著清水和碘伏準備為秦見川先做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