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的喉嚨滾了滾後,卻不知該怎麼開口說一些寬慰的話,簫正在為難中,冰舒緩的道:“我沒事,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後,我已經輕鬆了許多。”
簫深吸了口氣後,他的眼珠在盯著冰滾動,他咂了咂嘴後,道:“那就好,只是…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事後你還有什麼隱瞞,我想你也沒有那麼脆弱…所以…”簫又徘徊了起來。
在冰那空洞的雙眼下,他的嘴張了開:“你想說什麼?”
簫定了定心神後道:“若是…若是今後楠楠的記憶找不回了呢,若是絲絲真的不在了呢,我想知道…你…怎麼想的?”
冰空洞的雙眼中忽然透出了一股奇特的目光,那目光盯的簫有些不自在,好在沒過多久那目光隨著冰移向了房門口。
簫望著那靜默不動的背影,猜測到他一定是在沉思。
果然!在冰沉寂了片刻後,他又發出聲音道:“她若在,誰都不是她;她若不在,無論誰都是她。”
簫起身來到冰的身邊,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他隨同冰並排一起靜默的站著。
不知過了多久後,冰的房間裡才又響起了對話聲,“你有沒有與甘先生說?”
“說什麼?”
“辭別啊!”
“呵…我還在等你說呢!”
“為什麼這樣的事,你總要我先開口?”
“因為你像書生,謙遜有禮貌啊!”
“這也算理由?”
“算!為了我們的遊玩大計,你就委屈委屈吧,我的白公子!”
“好好…墨公子…”
“嘿嘿…”
“真是服了你了…”
在冰、簫一行四人與甘道如師徒作辭別時,甘道如師徒總有那麼多的不捨,也總想出許多理由要留下冰、簫一行四人,更有甚者那小景抱著依依還連哭了好幾鼻子,這讓眾人不免心裡都是酸澀難當,不捨至極,可甘道如師徒也自然明白,是留不住的。冰與簫更是久嘗離別之苦的人,也明白他們心中的情義,只是情義歸情義,總不能已情義的藉口將人捆縛起來,強佔他人的自由。
臨行時甘道如師徒將冰、簫一行四人送了一程又一程,待送出將近十裡的時候才停下腳步,所以在戀戀不捨中,甘道如師徒也只好語重心長的道了一句“保重”便任冰、簫等人離去了。
揮別中,甘道如師徒努力的睜大著眼睛,好在用目光再送送冰、簫一行人,直到冰、簫一行人的身影徹底消失時,甘道如師徒才向著來路返回。
而在冰、簫一行人離開後的第二天,懸濟壇便就接收了一個極其嚴重的病患,至於何人來求醫,具體患的什麼病,無人知曉,總之懸濟壇所有人都出山了,當然小景也包括在內。
要提一句的是,雖然此次來向甘道如求醫的人,所提及的病症是罕見的,但甘道如沒有索要什麼格外的銀兩,也並沒有提及什麼要求以及交換條件之類的事,更有甚者甘道如也沒有端著神醫的架子,在那人開口求醫之初,甘道如也就立即答應了他,下山前去解治那絕症。
今時甘道如的處事方式、行為舉動與昔日那個盛氣淩人、古怪至極、與條件換人命的“活神仙”已經判若雲泥,至於甘道如如何變成現在這般,想來升州的人最為清楚不過了。
以至於多年之後,在“神醫”、“活神仙”的名號之外世人又給甘道如添了一個名號——俠醫。
當然,那自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