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簫觸碰到病公子背脊的剎那,除了小婠奇怪的行為外,冰還分明的看到病公子的身子也是忽然一顫,雖然病公子之後極力的控制著自己,可還是沒能逃脫冰的眼睛。因為方才的剎那實在是太突然了。
沉寂著的病公子,似是靈魂方歸般,緩慢的向著小婠道:“小婠…你下去吧!”
“公子他碰你的背!”
“小婠,我沒事。你下去吧。”
“哼!”小婠不甘的別過了頭。
病公子從小婠的身上移過目光後,向著簫說道:“哦…你方才要說什麼?”
簫瞥了個嫌棄的眼神給病公子,“我是想說你的酒量太差了!”
“呵呵…”
冰在這時說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真的很奇怪,也無法理解,但我相信這總歸是有它的原因的,我想經過昨夜之後,我們便不是點頭之交了,你說呢少歡?”
病公子露出了那一雙醉人的酒窩來作回答。
冰繼續說道:“對於你來說,我便不用與十三弟那一套來予你送別了,我只是認為今日一別,只是離別了姑蘇城,想來日後在江湖中還是能聽到病公子的。”
病公子利落的回道:“當然!”
簫忙說道:“還有!在這一次中,你一定要練一練你的酒量!”
病公子宛然一笑,“會的。”
冰說道:“既然如此,也請少歡上船吧。”
病公子淺笑之後,向著一旁的小婠道:“小婠我們走吧。”
看著那清雅的背影漸漸離開後,冰與簫又走上去了兩步。
在那烏篷船慢慢離開岸邊的時候,冰與簫看到船頭處十三弟作揖的手久久不肯放下,直到再見十三弟那揮別的手也已模糊時,冰與簫才肯定他們是真的走遠了。
要說一句的是,其實四大玄女本來也是要為病公子送行的,只是在病公子不冷不熱的言語中,四大玄女終是沒有敢逾越出聽雨樓一步,出於無奈,在病公子臨走出聽雨樓前,四大玄女只是輪番的囑咐了小婠幾句“照顧好公子。”、“保護好公子。”、“速去速回。”等之類的話後,便不情願的返回到了天宮樓中。只是在她們返回天宮樓這短短的路程中,不知又回頭望了多少次,那戀戀不捨的樣子就像是戀人不捨自己的情郎一般。
至於崔婆婆還是像往常一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即便病公子此行離開要許久才回,她也只是在病公子吩咐完聽雨樓的事後,簡單的點了點頭,就是連正式告別時,她也不過與病公子只說了兩個字,“保重。”
除了與病公子告別外,要說姑蘇城的聽雨樓有什麼變化的話,那也只是她們今日晚睡了兩個時辰,至於其他的一切同往常的樣子無二。
冰與簫在為十三弟與病公子送別後,並沒有急著離開渡口,而是沿著那渡口邊的棧道走上了水上長亭,直到走到水上長亭的盡頭冰與簫才停了下來。
站在水上長亭的圍欄前,冰與簫聽到了亭下的水的微微翻滾聲,此二人也似乎只是單純的在欣賞這水上長亭所帶來的美景,似乎也只是想置身於此刻這自然美景之中,從而享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
直到許久後,冰才打破沉靜道:“人說江湖浪湧,最多無畏的人,果然沒有說錯,十三弟就是一個。”
望著遠處那波光粼粼的水面,簫笑道:“其實在看到十三弟安然的上了船以後,我們就該與姑蘇城道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