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兒接著之前被打斷的話兀自道:“再說就算到了懸濟壇先生救不救還不一定呢!”說完後高先兒向著漆黑的四周又顧了顧,頓時背脊升涼意,打了個顫慄後,“唉…咦…”很快他又奔走了起來。
一葉扁舟在夜間前行,兩岸處時而光華滿目,時而伸手不見五指,但依然沒有改變扁舟的速度,不緩也不慢。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速度,船才會行的更快,人才會坐的更穩。
只是不知在什麼時候冰的目光開始向水中望去,望著迷離月色下和青煙籠罩著的水面,望著水面上那隨著扁舟而前行的水泡。
沙岸已近,幾家遊樂的畫舫上還在響著歌女的吟唱,扁舟上的十三弟聽到了,木楠楠聽到了,冰卻沒有去理那清晰的吟唱,他依然在冰冷的望著寒水,望著寒水上也已漸漸停歇下的水泡。
十三弟當先走下了扁舟上了岸,木楠楠其次,冰在最後。
“白兄,快些!”十三弟說道。
十三弟與木楠楠回身等了冰兩步。三人齊身後,不約而同的又望起了那條來時的河,望著那詩情畫意的岸邊。
十三弟笑了。他被此情此景打動了,似乎又增發了他無限的感觸。果然,他又吟作起了詩,“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白兄我們該喝一杯取取暖的…”
冰先是沒有理十三弟,他仍然的看著江岸,那岸邊果然又有新鮮的事了,冰看到原本平靜的河面上水柱暴起,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水而出。
木楠楠道:“這是…”
冰向前邁出一步,水痕劍“嗡”的一聲也脫手而出,他望著那即將褪去的水柱道:“楠楠,保護好十三弟。”
這一刻大約近十位殺手身著黑色水靠,自月下,自河上手持銀色七寸短刀出現在了半空中。
“啪”,落在岸上的那一刻他們身上的水被濺的四處亂飛。
前一刻還詩情畫意,這一時卻是殺機四伏,他們一字排開的向著冰三人而來,同樣是不緩不慢。
十三弟疑惑道:“我們本是沒有預料的改走的水路,他們…他們到底是如何發現的?”
木楠楠袖中刀也已滑落在手中,她張著雙臂又護著十三弟向後退了兩步。
而冰還是一動不動,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走近。
緊張,異常的緊張。
他們更近了,似乎就連不懂武功的十三弟都已感覺到了強大的殺氣,所以冰手中劍握的更緊了,冰的水痕劍上劍氣滿布,冷傲如霜。
突然!一家小酒館的燈亮了,那門前的酒旗無風自動的抖了兩下,似乎是在拉引著遠方的客人。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殺手們突然掉頭而去,又沉入了河底,似乎只是來同冰三人開個玩笑。
畫舫的燈還在亮著,歌女的歌還在唱著,河岸同之前的河岸一樣還是詩情畫意,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十三弟躲開身前的木楠楠,跑到冰的身邊道:“白兄,他們…他們怎麼突然又走了?”
木楠楠收起了手中刀,也走了上來,拍著十三弟的肩膀道:“你希望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