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庭兒尚且年幼,還望......”
“閉嘴,你個賤婦!”
老皇帝朝著皇後吐了口唾液,面向小陸滿庭的時候又是一派的溫和,“庭兒還沒回話。”
小陸滿庭隱隱覺得有些奇怪,似乎父皇和母後刻意在他面前隱瞞了什麼,可他的小腦袋瓜子一時轉不過來,正兒八經地反問老皇帝。
“父皇會把母後還給兒臣麼?”
老皇帝:“那是自然。”
小陸滿庭笑了:“行,不過父皇得答應兒臣,您不能打母後。”
老皇帝應下,命人將小陸滿庭帶回慈寧宮,自個則攬著皇後去了乾德宮。
已經半個月沒瞧見母後了。
小陸滿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吃母後做的糯米丸子、想聽母後講宮外的故事,尤其是邊關漠北馳騁沙場的故事,可刺激呢!
此事正值晌午,是小陸滿庭午休的時候。
母後不在,慈寧宮的小宮女們各個病懨懨的,常常望著小陸滿庭嘆氣,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喪得很。這不,宮女和太監齊齊斜靠在長廊的拐角處,神神秘秘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管他們說什麼呢!
既然沒人看著,他去乾德宮瞧瞧母後吧。
小陸滿庭獨自一人,躲過小太監們的看管,悄悄來到乾德宮。
乾德宮的殿外,幾個帶刀侍衛懶散地站在簷下。
陸滿庭雖小,可自幼出生在宮中,對宮中的規矩摸得門清——沒有父皇的許可和傳召,任何人不得擅自去到父皇的寢殿。
小陸滿庭思母心切,躡手躡腳地饒了個彎,想從乾德宮後方的雕花窗戶那兒,同母親說說話。
說不著話也行,遠遠地瞧上一眼也好。
靠近乾德宮的後牆,鞭子抽打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伴著女子痛苦哀婉的哭泣,一聲聲的,軟人心。
小陸滿庭沒來由地慌。
他加快跑過去的速度。
窗沿太高了,他夠不著,尋了塊踮腳的石頭,下巴枕在窗臺上,透過半掩的竹簾,勉勉強強看到室內的場景。
朱紅色的雕花月門前,母後穿著單薄的紗衣,被巨大的鐵鏈死死地鎖住腳腕和手腕,渾身鮮血淋淋,不住地嗚咽;
老皇帝拿著根帶刺的鞭子,興奮地鞭打地上的母後。
那泛著油光的額頭,滿是密密麻麻的汗漬,小眼睛裡閃爍著陸滿庭不曾見過的瘋意。
許是打得累了,老皇帝停下歇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