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府上來了刺客,動靜鬧得挺大,就在她的院子裡,不過侍女沒讓她出去,說是場面太過血i腥。
她偷摸瞧了一眼,沒被嚇著卻失眠了,做了一宿的噩夢。早上起來胃裡犯惡心,吃不下東西。
又一批侍女端著熱粥、甜點魚貫而入。
陸滿庭拌勻了熱粥,放在唇邊吹涼了,喂給她:“再不適總該吃些的。”
沒什麼瞞得過陸哥哥。
她乖乖喝粥,想起什麼又問:“那些刺客怎麼處置呢?”
陸滿庭:“吟兒何時關心這些?”
陸哥哥權傾朝野且心思縝密,幾個刺客自是難不倒他。
她不該問的。
或者,不能問。
木地板上,兩抹曖昧的身影糾i纏在一塊,那是她和他的影子。
她溫順地坐在他的腿上,不等他投餵,主動張開小嘴。喝了半碗粥後,她從青花瓷盤裡拿起一塊酥餅。
“陸哥哥,這是我今早上做的,又香又甜。你嘗嘗?”
嫩白的指尖夾著一塊小巧的桃花酥,拘謹又生疏地送到他唇瓣。
他的身子往後仰了仰:“我晚些吃。”
蘇吟兒默默地收回手,將酥餅放回青花瓷盤裡。
她垂下眼瞼,乖順地把頭埋在他的心口上,露出柔弱可欺的後頸,似乎輕輕一掐便能斷了。
這是一個極其討好的姿勢。
她的聲音嗡嗡的,不大,卻足夠陸滿庭聽清楚。
“陸哥哥,吟兒從未去過京城的廟會。”
繞來繞去,她終究繞回了這個話題。
她想去看看京城的臘八節,想去看看熱鬧的廟會,想去拜拜靈驗的菩薩。
陸滿庭右手端著青花瓷碗,左手垂在身側,維持這個姿勢許久沒有動過。
他既沒有擁抱她,也沒有推開她。
許久,久到寒風吹得蘇吟兒的後頸一陣生冷,她才聽到頭頂的聲音。
“你自小體弱,不宜外出。”
在回京城之前,蘇吟兒曾生過一次大病,昏睡了整整一月,醒來後能吃能睡,除了偶爾有些頭暈,並無大礙。
可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一些人一些事,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好像有點不太對勁,而陸滿庭說一切正常。
蘇吟兒便只能作罷。
從那以後,陸滿庭以她體弱愛生病為由,禁止她出府,且定下許多規矩,每日該吃多少飯菜、何時該上i床歇息等,全由他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