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吟兒不回話,只甜甜地笑。
陸滿庭接過洋桃遞來的白色狐裘,裹住蘇吟兒傲人的曲線。
“就這麼高興?”
蘇吟兒笑著往他懷裡鑽,全然不覆平日裡的拘謹。
“陸哥哥好。”
陸滿庭不禁笑著。
溫和的笑扭曲了昳麗,清朗的眸底全是蘇吟兒看不透的神色。
略帶老繭的指腹刮過她的臉頰,只輕輕一觸,能掐出水的白嫩臉上便隱約泛起了紅痕。
他似在逗弄一隻天真無邪、毫無防備的貓兒,將她唇角的弧度扯大了些。
扯得她柳葉眉輕蹙,
扯得她雙眸暈染著水汽,扯得她受不住輕聲嗚咽。
他適才鬆手,心情極佳地在她飽滿的額間用力一彈:“回屋。”
淺月閣的廂房裡,陸滿庭斜坐在窗邊的軟塌上。
他左腿蜷弓著,右手食指有節奏地敲打膝蓋,整個人慵懶且恣意。
蘇吟兒捧著一碗黑褐色的湯藥,忍著令人作嘔的鐵鏽味,蹙眉喝下。
這種湯藥,她已經喝了四年。
四年來,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她都得喝;若是遇上她生病了,她得日日喝,直到她病好為止。
也不知藥裡究竟加了什麼東西,味道腥得很。
“陸哥哥,這藥我還要喝多久?”
陸滿庭手中動作微頓,側頭看向院外忙活的下人們。
下人們將整車的藥材分揀,裝進木箱裡,再抬入專門的藥房。
管家聲音洪亮,叮囑下人們仔細些、手腳輕些,若是弄壞了珍貴的藥材,他們可賠不起。
陸滿庭漸漸回眸:“不想喝了?”
蘇吟兒不說話,在他面前緩緩蹲下,乖順地將頭貼在他的膝蓋上,蹭了蹭。
陸滿庭勾起她一縷她背後的青絲,在指尖饒了三圈。
那柔順如絲綢的頭發,發梢泛著瑩潤亮澤的光。
“待你滿十七歲,便不喝了。”
距離蘇吟兒十七歲的生辰不過十幾日,也就意味著蘇吟兒沒多久就不用再遭罪了。她揚起芙蓉面,驚詫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