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熱氣自青花瓷盞底徐徐升起,暈濕他白淨俊朗的面容。
他的聲音極冷,尾音斜向上,透著幾分不屑。
“諸位不若開門見山,有話直說。”
幾人心下同時咯噔一下。
認識安國君已有三年,知曉這位年輕的將軍不喜官場上的面子話,卻不想他如此的不給情面。
刑部尚書幹咳了一聲:“我們幾個特別敬仰您,希望安國君能多給些機會,讓我們為您分憂。”
話說到這份上,陸滿庭若是再擺譜......
陸滿庭重重地扣下茶盞,“砰”地一聲,清脆的聲音似橫在脖子上的刀,嚇得人心神一懼。
陸滿庭沉沉一笑,似看透了他們的小把戲,目中帶著瘮人的涼意。
“我未婚妻膽子小,在陌生的地方呆久了,會怕。”
那便是想走了,不願再多陪他們做無謂的客套。
幾人深知安國君的性子,若是不按照他的方式來,這場茶會......幾人猶豫再三,亮出底牌。
“太子在我們手中。”
“皇上年歲已高,太子登基是遲早的事。”
“當然,憑借安國君今時今日的地位,想坐龍椅,輕而易舉,只是名不正言不順。”
“安國君大可做攝政王。至於太子,不過是您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陸滿庭不疾不徐地端起茶盞,似終於來了興致,幽幽道。
“接著說。”
那幾人頓了頓,似老謀深算的千年狐貍,精心盤算著如何下套。
“還是開頭那句話,我們以安國君馬首是瞻,心甘情願地將太子交給您。”
“只求安國君能多給我們一些機會。”
陸滿庭嗤笑了一聲:“就沒旁的要求?”
那幾人難得松一口氣,安國君既然問及,那便是有商量的餘地。
“要求不敢有。不過,我們在朝中這些年,多少做了些......不太盡如人意的事。”
“就那沈家的案子?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何必說見外的話?”
“您也知道,想要太子的人,不止安國君您一人。”
陸滿庭眸色一頓,駭人的狠戾翻湧:“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