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吟兒如何說得出口?!”
毫無章法的鞭打落在她的後背上,更多的是恥辱。她哆嗦著,將紅潤的唇咬破了皮,也絕不求饒和呼救。親密貼在她頸畔的俊美容顏卻布滿了暢快。
他擁著她,甚是滿足摩挲她的後背,欣賞那一道又一道結了疤的鞭痕,看著美人兒愈發痛楚地顫抖,他卻笑了。
“想?呵,我那般求你,你卻夜夜不給。吟兒,你好狠的心!”
他一口咬住她雪白的後頸,汗水從他白皙的臉上往下落。他忍得厲害,卻也報複似的不讓她得到,直逼得她淚水連連,才饒了她。
朦朧中,蘇吟兒無助地望著頭頂的輕紗。鬱郁光火中,籠罩出一層絕望的恍惚。她的意識越來越淺,似一個碎了的玉娃娃,全然沒了靈魂。
角落裡,她華貴的雲賞亂了一地,可憐巴巴地躺在絨花地毯上,被扯得稀爛。
她悽美地笑了笑,在昏死之前,嗪滿淚光的模糊視線中,是陸滿庭痛苦的哀呼。
“吟兒?吟兒!”
東郊皇陵,嚴公公點著火摺子,走了一段漆黑潮濕的路,來到一處剛剛封閉的石墓前。
他換了身衣裳,藍色的綢緞袍子裹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大了,空落落的,愈發襯得他瘦弱,精氣神卻是極好的。
那是多年前時興的樣式,現在京城裡的男子幾乎不穿了。
他在石墓前立了一會兒,過分白淨的臉頰微紅,枯槁的雙手扶正束起來的冠發。年紀大了,頭發少了,玉冠是從前的,束的時候不是很利索。
這把年歲扮成年輕男子的模樣,卻是有些不自在的。
他將衣擺下的褶皺理平,才輕扣石墓。
“晚卿,我來了。”
晚卿是老麼麼的名字。
石墓很大,按照太後的規格修建。四周燃著長明燈,正對面的壁畫上刻著老麼麼的畫像,底下是她生平的介紹。
石墓的正中間,擺著一口玉做的冰棺。冰棺氣派,棺蓋上刻著十二條舞動的鳳凰,卻是沒蓋嚴實,留了一條縫。
嚴公公推開棺蓋,在老麼麼跟前轉了一圈,指了指身上的藍色袍子,笑道。
“好看麼?從前你總說我穿得老氣。你也不想想,我身邊的小宮女多著呢,就你這暴脾氣,我哪敢穿得太過招搖?”
嚴公公從懷裡掏出一根綴著珍珠的金發簪,小心翼翼地插到老麼麼的發髻上。
“這是你侄媳婦送的,算是有心,沒將我們忘了。”
他翻身跨入冰棺裡,躺在老麼麼的身側。
冰棺很大,卻是個單人棺,縱然老麼麼和嚴公公都瘦,並排躺著還是有些擠。
“庭兒這事做得不厚道。我早早同他講了,冰棺做大些,得裝兩個人。瞧瞧,這尺寸還是小了。”
他嘆一口氣,側身將老麼麼擁在懷裡。想了想,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
“知道你講究,見不得醜的東西。我備了金丹,死像不會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