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滿庭斜靠在窗邊的桌案前,隨手將剛才作的畫鋪平了,用石硯壓著宣紙,等著畫自然晾幹。
畫上是一對痴纏的男女。
男子將女子按壓在桌案上,單手掐著她如雪的頸項,不知疲倦地瘋狂索取;女子似難受,咬著紅唇抓著男子有力的臂膀,似推卻、似拒絕、更似相邀。
寒風從半掩的竹簾外飄進來,掀開宣紙的右上角,露出畫中美人兒的樣貌,竟和蘇吟兒長得十分相似。
陸滿庭斂下眸底的貪戀,修長的食指不斷摩挲宣紙的一角。末了,他緩緩走向蘇吟兒。
矮幾旁,蘇吟兒快要餓壞了,青菜瘦肉不斷往碗裡夾,連平日裡從不碰的紅燒肉也嘗了一小塊。
沒了外人,她自在許多,調皮地晃著粉嫩的腳丫子。
那綴著流蘇的長裙底下,一雙白嫩的蓮足生得美極了。陸滿庭伸手摸了摸,手指點在她光滑的腳背上,劃過她纖細的腳踝。
好癢。
癢得讓人心慌,癢得讓人不知所措。
她嬌滴滴推開他。
“別鬧了,陸哥哥,吟兒餓了。呀,陸哥哥是不是也沒吃?怪我,我都沒注意到呢!”
蘇吟兒端起另一個金色的空碗,殷切地給陸滿庭盛了碗米飯,笑著遞給他。
陸滿庭沒接,從懷裡拿出一雙嶄新的白色棉襪,半蹲在她跟前,輕柔地替她穿上後,才坐下來陪著她一起用膳。
“夜裡濕氣重,吟兒莫要光腳。”
“曉得的,”蘇吟兒給陸滿庭夾了片青筍,笑道,“吟兒現在比從前好了許多,沒那麼容易染風寒的。”
陸滿庭幽幽地瞧了她一眼,放下碗筷,取了張織荷花的絹子輕拭唇角,狀似不經意間地提及。
“整晚不睡也受得住?”
“那可不行,怎能不睡......”
蘇吟頓住了,隱約意識到陸哥哥話中的深意。她紅著耳尖,咬著筷箸不知該不該放,誘人的臉頰泛著稚嫩的青色。
她低垂著卷翹的長睫,不敢瞧陸哥哥漸漸熾熱的眼神,只嬌怯怯地答他。
“妻室當取悅夫君,吟兒,吟兒會配合的。”
她的聲音甜甜的,軟軟的,似可口的櫻桃,似勾人的妖孽,那任他欺、任他憐的嬌媚模樣,讓他有一種沖動,一種將她狠狠撕裂的沖動。
他強壓下心底咆哮的狂獸,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吟兒,我帶你去個地方。”
書房的石壁上,有一排典雅的書櫃。書櫃的第三層最左邊,斜放著一本《史書鑒》。
這本書拿不起來,只是一個機關的裝飾品。
陸滿庭將《史書鑒》換了個方向,典雅的書櫃從中間分開,露出一道暗門。暗門的背後是一條長長的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