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都禦史氣得耳根紅透了。
這老皇帝在男i女之事上相當放得開,全然沒什麼顧忌,時常邀請群臣與其同樂,表現好的有獎,表現不好的會罰。
右都禦史始終低著頭,諾諾道:“臣不比皇上雄風,還請皇上看在瀟淑妃身子尚弱,免了瀟淑妃的伺候。”
老皇帝笑:“瞧你這出息!行,朕不弄她,朕就玩玩。”
右都禦史垂首退下,轉身之際,心底將老皇帝的祖宗問了個遍。若非迫不得已,誰願意招惹這該死的瘋子?
今夜的月色格外誘人。
銀輝遍灑、星光滿幕,絲絲寒風混著臘梅花香飄沁人心脾。
景陽宮的外殿簷下,盞盞紅燈籠被風吹過,蕩起淺淺的弧度。
偏殿裡,洋桃紅著耳尖捂嘴偷笑。這世間啊,唯有安國君,是解夫人的那劑良藥。
景陽宮裡,透明的銀藍色鮫綃紗下,兩個痴纏的人兒擁在一起。
蘇吟兒終是抵不住他的熱切,饜i足後迷迷糊糊地昏睡了。
陸滿庭白淨的手指撩起她鬢間濕亂的發,露出一張蹙著春花般濃豔的容顏。
潔白額間的淋漓香汗漫過雪嫩的下頜,殷紅的唇兒微微張著,那不染是非的純稚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妖媚。
那是任何男兒都過不了的美人關。
他貪戀地給她穿好衣裳,遮住她身上的斑斑紅痕,不疾不徐地走出景陽宮。
他望向玉華宮的方向。
月上枝頭,早該歇息的玉華宮燈火灼灼,太監們端著熱水走了一遭又一遭。
陸滿庭的唇側勾著涼薄的笑,甚是期待明晚的好戲。
他腳尖點地、用上輕功,踩過松柏頂端的白雪、踏過枯黃竹葉上的冰渣,不過眨眼間,落在安國君府的湯池外。
湯池的後面有一間密室,一間全是寒冰的石室。
每月逢九的日子,陸滿庭會帶蘇吟兒來這兒,蒙上她的雙眼、纏住她的手腳,盡情地釋放他心中的狂獸。
今夜的吟兒身子太弱,受不住這些。
陸滿庭開啟石室,裡面除了兩個全冰雕的大棺材,再無它物。
每一口棺材都足夠兩人躺進去。
冰棺上冒著汩汩寒氣,陸滿庭輕手一揮,掀開冰棺,抬腳邁進去。
今日是臘月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