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滿庭騎在汗血寶馬上,清朗的眸底翻湧著戾氣。
那滔天的恨意似滾滾江水,隱在茫茫前行的覆著白雪的路上。
他垂下眼瞼,夾緊馬肚,猛地一揮馬鞭,“駕!”,朝著別溪溝而去。
約莫三個時辰後,陸滿庭領著一千多騎兵先行到達別溪溝的山外。
黑夜暗沉、星光點點,偶有驚慌失措的鳥兒撲騰著翅膀,從被白雪覆蓋的枯枝上一晃而過。
金少收到一份飛鴿傳書,他激動地向陸滿庭彙報。
“安國君,您簡直料事如神!咱們才離開京城,汪正卿那幾個老狐貍就派人去了青州。”
陸滿庭眸色深深:“派人跟緊點。”
安國君府,洋桃快要氣瘋了。
那個狗皇帝,居然趁著安國君不在,帶著禦林軍包圍了安國君府,硬生生劫走了夫人!
管家從長廊上奔過來,由於跑得急,經過拐角處的時候,險些摔了一跤。
洋桃:“打聽到沒有?”
管家勾著腰直不起身,氣喘籲籲道:“姑娘猜得沒錯,主子晚膳前就領兵出城了。”
管家將在滿膳堂發生的來龍去脈詳盡地說了一遍,直聽得洋桃牙齒打顫。
昏庸的老東西,夫人敬茶的時候他就色眯眯的,直盯著夫人瞧,在場的賓客誰看不出來啊?
他定是迷了眼,故意支走安國君,想來個調虎離山計!
真真是下作,哪有半分帝王的樣子?
洋桃氣鼓鼓地剁了一腳,斜倪到角落裡一直悶不吭聲的清秋,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現在如你意了?夫人被皇上搶走了?你高興了?”
清秋也不生氣,淡淡地瞥了洋桃一眼。
自從上回清秋埋了夫人的小兔子,被洋桃明著警告以後,清秋再無傷害小姐的舉動。
洋桃心虛,自知她方才的話全然沒什麼道理,不過是心裡發憷,想找個人吵架而已。
偏偏清秋冷得就像快冰,無論洋桃怎麼起鬨,也挑不起清秋半分的怒氣。
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老實講,洋桃挺想不通的。
雖說禦林軍名義上是皇上的人,可一直聽從安國君的安排,捍衛的是主子啊!怎就一個個跟慫包似的,都不敢忤逆那個老東西,還差點抓走府上反抗的侍衛?
哎,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