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皂角混著荷葉香的獨特氣息。
她水泠泠的目光流轉,木然地撩開衣襟,如珍珠般瑩潤的肌膚上,處處泛著不受力的紅痕,像是被誰嫌棄過髒,反複地搓洗過。
蘇吟兒揉了揉不甚清醒的小腦袋,一時間還有些迷糊。
“洋桃,昨晚我沐浴過?”
洋桃從四扇蘇繡屏風後繞進來,懷裡抱著一件嶄新的白色狐裘披風。她眉間蕩漾著喜色,絲毫不避諱昨夜她看到的。
“昨晚小姐睡著後,安國君來過一趟,抱著您去了隔壁的湯池,沒讓奴婢們伺候。”
在洋桃看來,小姐是這府上唯一的女主人,便是提前和安國君發生些什麼,也再正常不過,委實沒什麼忌諱的。
倒是小姐,瓷白的容顏染上嬌羞的緋紅,像是簇著春花燦爛的濃豔,純情地讓人挪不開眼。
蘇吟兒自然曉得那意味著什麼。
也不是第一回 了。
陸哥哥在房i事上異常剋制,從不曾真正碰她,她時至今日依舊是完i璧之身。
不過,這並代表陸哥哥沒有七i情i六i欲。
他總有折騰不盡的法子。
她輕咬唇瓣,努力不去回想那些旖旎的畫面。
注意到腳踏上的棉靴是她從未見過的款式,蘇吟兒好奇道:“這是哪家衣坊做的?繡工甚是精湛,不過我還是更喜歡昨日那身,簡單又不失貴氣。”
洋桃笑道:“您要是喜歡啊,奴婢讓店家再給您做些。”
安國君交代了,昨日小姐出門穿的衣物,從裡到外、從頭到腳,除了那對血紅色的鑲金翡翠耳墜,其他的,一律扔了。
扔得越遠越好。
蘇吟兒穿戴整齊、用過早膳,抱著長耳兔伏在窗邊看繪本。
昨日被蘇吟兒救下的女子過來見禮。
女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感謝小姐救命之恩,還請小姐為奴婢賜名。”
女子穿著半舊不新的棉襖,應是匆忙之際,洋桃來不及給她準備合身的衣裳;
女子卸過浮誇的妝容,露出一張清冷的面龐,許是身上還有傷,面色帶了幾分蒼白。
蘇吟兒細細地打量她。
她雖是胡蠻人,卻不似普通胡蠻女子的身形高大,頗有些江南女子的秀氣。
蘇吟兒合上繪本:“清秋,你就叫清秋吧。”
蘇吟兒又對洋桃交待,讓洋桃給清秋準備幾身幹淨的衣裳,容清秋休息幾日後,再安排些輕松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