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吃穿用度皆是最好,就連宮裡的娘娘也沒她富貴。
她被他養得越來越像一隻鳥,一隻美麗的關在籠中的鳥,除了隔著金欄杆望著天空唱歌,什麼都不能做。
“陸哥哥,我已經很好了......”
“吟兒!”
陸滿庭打斷她,將青花瓷碗放在桌案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聲響不大,卻像是一道驚雷劈在她的心尖上。
許是擔心嚇著她,陸滿庭放柔了音調,“吟兒若是喜歡,我將菩薩請進府,你可以日日拜菩薩。”
那便是不同意。
每次都是這樣。
總是這樣。
蘇吟兒毫不意外。
她離開他的懷抱,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羅裙,背對他穿上。
“陸哥哥,我乏了。”
自己已經成為籠中鳥,難道陸哥哥連菩薩也要禁i錮麼?
菩薩應該在寺廟裡面,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關在籠子裡的菩薩還是菩薩麼?
她難掩失望,帶著侍女離開。
蘇吟兒走後,書房裡剩下陸滿庭一個人。
那一直輕揚著的唇角,瞬間就垮了。
先前還溫潤如玉的人,渾身上下被一種陰寒的氣息包裹,彷彿剛才溫柔體貼的“陸哥哥”不過是一張面具而已。
他望著蘇吟兒柔弱的背影,犀利的眸光愈發暗沉。
他側頭,額角微跳:“通知給小姐上課的夫子,讓他不用來了。”
桌案的託盤裡,還留著一份香酥餅。
圓圓的、小小的酥餅上,黑色的芝麻混著白色的細糖,賣相十分精緻。
那是蘇吟兒做給他的。
他淡淡瞧了一眼,拂袖將酥餅倒入一旁的雜物簍中。
有侍衛前來稟告:“啟稟安國君,昨夜刺客的幕後主使抓到了。”
陸滿庭的鼻尖極淡地“哼”了一聲。
“帶去監牢。”
蘇吟兒站在蜿蜒的廊橋上,看院子裡白雪紛紛、臘梅花開。
安國君府是陸滿庭回京的時候,當今皇上賞賜的,位於繁華的京城鬧市,與皇宮僅隔著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