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沒什麼毛病。
風離卻是曉得的,今日初九了。
二樓的臥房裡,陸滿庭泡在溫熱的浴水裡。玫瑰花瓣起伏,隨著浴水蕩起層層漣漪。
熱騰騰的水汽中,他斜靠在木質浴桶上,氤氳的長睫低低地垂著,琉璃色的眸底不再清潤,性i感的喉結難i耐地滾動,從微張的薄唇裡溢位沙啞的低吼。
每月逢九,都是習脫歡者最難熬的時候。
從前,他沒真正嘗過吟兒的滋味,自從那晚後,所有詩詞裡面的豔靡句子,都變得生動且極具美感。若是以往的他能以寒冰剋制體內的熱切,那麼現在,他不想剋制了。
修長的手指因為常年習武,帶著輕微的老繭。
朦朧的水霧中,俊朗的五官映在八扇蘇繡屏風上,屏風上繪著苗族的男女隔山對唱的風土人情;他的下頜線極美,線條流暢,唇角勾著醉美的弧度。
淺藍色的紗幔下,紅豔豔的唇兒,比蜜汁還甜;嫩白的手心,又軟又柔;不盈一握的腰肢、滾燙的瑩潤的肌膚......他緩緩閉上沸騰著火焰的眼睛,將心中的野獸牢牢地禁錮。
忽地,他的心口一陣生疼。
那是習脫歡者沒有感應到女身的歡喜,強行修習心法時,心中湧起的刺痛。這種刺痛似刀鋒般尖銳,剜得他彎下了腰。
不應該的。
吟兒雖是第一次歷經逢九,即便是感受不明顯,也不至於完全沒反應。
陸滿庭的心中隱隱升起強烈的不安。
他迅速穿好衣袍,沒擦拭身子,也沒穿足襪,大跨步行至一樓的院子。
他冷冷掃過滿院的將士,如鷹般銳利的視線停在風離、王將軍和金少的身上,原本說笑著的幾人立即噤聲了。
剛用過午膳,滿院的狼藉酒菜尚未來得及收拾。軍中的漢子粗獷,疲勞了兩日,大口大口吃飯喝酒,鬍子上沾著飯粒,也無人在意。
陸滿庭雙手負在身後,沉沉走向幾人。
他一句話也沒說,可籠罩的威壓愣是讓人不寒而慄,無人敢瞧他的神色。
王將軍沉不住氣了,一把將風離攔至身後。
“安國君,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和他倆沒關系。您要怎麼處罰都行,我認!”
陸滿庭凝視著眾人的目光微寒。
“你們幾個都知道?”
王將軍上前一步,抱拳跪在地上:“雖說夫人免不了受皮肉之苦,但有陳立勇在,出不了大亂子。我們還有半日就能與大軍會和,還望安國君以大局為重。”
陸滿庭眸光一頓,清冷的眸子比黑夜還要暗沉。他心口疼得厲害,忽地有些站不住,踉蹌著往後跌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