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君府的書房,陸滿庭一席玄色錦袍,立在桌案旁繪迎著寒風綻放的冷梅。
“咚咚”的叩門聲響起,是前來彙報的風離和金少。
風離:“王將軍已將叛軍圍攻在別溪溝,該如何處置,只等您一聲令下。”
陸滿庭握著狼毫筆的手微頓。他沒有抬頭,始終背對著二人。
勾筆沾了些墨汁,繼續繪泛著墨香的花瓣。
“不急。”
留那些潑猴多活幾日,他還有大用處。
桌案的左手邊擺著一隻純金打造的小兔子,明晃晃的,很沉,正是前幾日金少送來的,可金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金少往前走了兩步。
他抱起金兔子,攤在掌心掂了掂。
咦,怎地這般輕?
金少將金兔子翻了個面,金兔子的腹部早已被掏空,裡面空蕩蕩的。
——哇!
金少詫異出聲,一道不知從哪來的勁風,好巧不巧打在他的右手腕上,他吃痛,手一縮,金兔子從他手中滑下,摔了個粉碎。
金少:“那,那啥?沈叔,我不是故意的。”
陸滿庭筆下畫作不停,淡淡道:“賠。”
金少深吸一口氣,想說自個委屈,又不知該從何解釋,聽得陸滿庭冷冷道,“賠個小些的,巴掌大的,美玉做成的。恰好,配成一對。”
金少愁得快哭了,恨不能扇自個一巴掌。
定是他送給小嬸嬸玉兔一事被發現了。
嗨,他也是多事,管那愛哭的蘿蔔頭幹什麼!
金少“呵呵”笑了兩聲:“沈叔放心,就算我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招惹小嬸嬸!”
風離抱著一把藍色的寶劍,臉色比陸滿庭還要陰沉:“你不敢。”
若是金少敢有非分之心,風離第一個不饒他。
剁手還是跺腳,總得選一樣。
金少更委屈了。
蒼天在上,他對小嬸嬸沒有一丁點的男女之情,只是覺得她哭起來的樣子惹人憐,想要哄她高興罷了。
金少有理說不清,舉著兩指正要發毒誓,被陸滿庭攔下。
陸滿庭幽幽瞧了他一眼:“說正事。”
金少適才覺得後背上的那根寒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