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滿庭:“知道我為何罰你?”
風離抱拳:“屬下未能及時瞭解沈家冤情,還驚擾了小姐。該罰!”
陸滿庭“嗯”了一聲:“還有?”
風離垂著頭,答不上來。
陸滿庭也不生氣,言語平和,聽不出任何情緒,像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事。
“既然不想讓我見到誰,就該做得幹淨,哪怕斷他手腳、殺他全家,也不能留下一丁點被我察覺的痕跡。”
陸滿庭抬眸,黑沉的眸底是駭人的狠辣。
“做事需得滴水不漏,斬草更要除根。”
“是!”
風離應下,握著寶劍的手心汗涔涔的,汗濕的後背被冷風一吹,涼颼颼的,卻比剛才挨鞭子還要可懼。
門外響起細碎急切的腳步聲,聽那聲音,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一位公公氣喘籲籲地稟告。
“安國君嘞,您在這呢!皇上急著見您,勞煩您隨老奴走一趟唄!”
陸滿庭神色頗有些不耐,擦拭手指的動作卻更慢了。
“讓那老東西等著。”
臨近天黑的時候,陸滿庭踩著紛揚的雪花回到安國君府。
書房裡,侍女洋桃恭敬侯在一旁。
“自您走後,小姐暈倒了。大夫來瞧過,說是染了風寒不礙事;沒多久小姐便醒了,用了三口雪蛤粥,一片青筍......”
陸滿庭坐在太師椅中,手裡端著一盞熱茶。寥寥霧氣從白玉纏枝蓮花盞底升起,暈濕了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他眸光微頓,侍女洋桃立即跪下來。
“奴婢有勸小姐多吃些,可是小姐沒什麼胃口......”
見安國君沒說話,洋桃哆哆嗦嗦交出一封信,“這是小姐寫給義兄的。”彙報完了,洋桃弓著身子離去。
跳躍的燭火下,陸滿庭輕撫黃色牛皮紙上青秀的字型,用燭火掃過信箋的封口,極其自然地開啟信箋。
到底是小姑娘,藏不住心思。
以往每回她給義兄寫信,多是絮絮叨叨的小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