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大咧咧地將信箋紙丟給一個清瘦白淨的男子:“給,好生念,可別念錯了!”
滿室一陣鬨笑。
左侍郎幹咳了兩聲,起身誦讀。
“睡覺前不許吃大蒜,每晚子時前需得休息,每月有十日不得近身......”
左侍郎還沒唸完,廳堂裡的男男女女已經笑做一團,紛紛打趣他要適可而止,否則年歲大了會力不從心。
左侍郎笑了:“夫人,你這要求......得嘞,許了!”
輪到汪大小姐了。
汪大小姐未出閣,按照茶會的慣例,她的信箋可以寫給她父親——汪正卿,也可以寫給她的心上人。
汪大小姐面目含羞,扭扭捏捏地走向金少,扔了信箋就往回跑。
金少被信箋紙燙得一縮,也沒開啟,忙不疊將信箋紙捧在手心,恭恭敬敬地遞給汪正卿——“汪大人,嬌嬌給您的。”
汪大人不用拆也能想到自家女兒寫了什麼。
他佯裝若無其事,淡淡瞥了幾眼,臉上幾番陰晴變化,而後提高了音量:“陳衣閣新到的首飾?行,明日去買。”
汪大小姐嘟著嘴沒回話,似是委屈,不甘地瞪了金少好幾眼。
金少滿不在意,饒有興致地起鬨,鼓動下一位。
幾番過後,到了蘇吟兒。
蘇吟兒深吸一口氣,起身,緩緩走向陸滿庭,握著信箋紙的指尖,因著過分用力有些泛白。
她不敢瞧他,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倉促:“......陸哥哥?”
陸滿庭卻沒接,只淺笑著拂開繡著六爪龍紋的衣擺,拍拍他修長的大腿。
這個動作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滿室看熱鬧的人都靜了下來。
蘇吟兒沒有拒絕,往前邁了兩步,極其自然地斜坐到他的腿上,卻面向外側,與他保持著不遠但也並不親暱的距離。
一隻渾厚的大掌扣上她的纖腰,扣得緊緊的,又強勢地往裡帶了些,迫使她整個人落入他的懷裡。
隔著厚重繁複的衣物,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響如擂鼓。
今日陸哥哥的身子不似往常般冰冷。
灼熱的呼吸伴著烈酒的醇香縈繞在她耳後,癢癢的,饒人地厲害。
他的下巴磕在她纖弱的肩頭上,聲音不複平日裡的清潤,帶著幾分微醺的醉意。
“我瞧瞧。”
遒勁有力的手指接過蘇吟兒的信箋紙,開啟,只是一眼,那擁著她的身子很明顯一僵,無邊的寒意似潮水般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