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吟兒抬眸瞪了金少一眼。
她對這個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少年郎沒什麼好感,眼下心情糟糕,更是不想理他。
侍女洋桃插著腰,護在蘇吟兒身前,擋住金少好奇的目光。
“金少,您有所不知,小姐的兔子不見了。”
“啥?......兔子?”金少饒了饒耳朵,生怕自個聽錯了,確定洋桃沒逗弄他,當即大笑,“我的小嬸嬸勒,一隻兔子而已,值得你哭哭啼啼小半天?”
洋桃:“您有所不知,這兔子是小姐的玩伴,小姐可稀罕了。”
“稀罕?”金少吐出嘴裡的幹草,“兔子是拿來吃的,有啥可稀罕?我跟你說啊,蘿蔔頭,你只要多吃幾回兔子,你就釋然了。”
金少掰著手指,興奮地數美味:“什麼幹鍋兔、宮保兔丁、香菇燉兔......哎呀,最好吃的還是紅_燒_兔_頭!”
蘇吟兒呼吸一窒,險些沒背過氣,哭得更兇了。
金少不解,正欲再多說些什麼,被洋桃揮著手攆人。
“金少啊,您就別添亂了。咋們小姐正氣著呢!”
忽地,吵鬧的後院頓時安靜下來,熟悉的強大威壓漸漸肆虐。
蘇吟兒停止哀泣,在淚眼朦朧中看到冰天雪地中靜立的陸滿庭。
陸滿庭應該來了有一會兒。
紛紛白雪在空中打著轉、混著臘梅花的氣息落在他肩頭,染濕他深紫色的華服。
他一動不動地佇在那兒,半截皂靴埋在厚厚的雪白裡,寒風裹著蕭瑟吹得他的衣擺鼓鼓的。
他一句話也沒說,深邃的鳳目黑沉如暗夜,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蘇吟兒大膽地迎上他犀利的視線。
她抗拒的目光堅定又倔強,有不解、有困惑,彷彿在質問他到底是為什麼。
金少敏銳地察覺到氛圍不太對,吞了吞口水:“那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侍女洋桃輕拽蘇吟兒的衣裳:“小姐,該沐浴了。”
今日是初九,按照慣例,蘇吟兒得沐浴焚香、穿上豔麗的紗裙,去到陸滿庭的院子裡,乖乖地等他就寢。
然,委屈的種子在她的心口發芽,“砰”地一聲破土而出,長出鮮嫩的綠芽,繞成一棵參天大樹。
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直面上陸滿庭清冷的丹鳳眼,氣鼓著桃腮,怨怨道:“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