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熱水,我不冷。”
衛淩看楚楚提一大壺水很沉,趕緊伸手阻止。
“真不冷嗎?”楚楚一邊看衛淩揉搓衣服一邊皺起了小臉蛋,反正冬天他是不敢直接用冷水洗任何東西,因為冷水能把人手都凍掉一層皮。
衛淩看著小孩的表情心情很好,耐心解釋道:“我們天天在雪地裡訓練,已經習慣了,摸一會冷水不冷,只要不長期在冰水裡待著就行。”
沉默寡言的人還是第一次說了這麼長的句子。
“哥哥好膩害!”
楚楚聽說衛淩他們天天都在雪地裡訓練,眼裡頓時冒出了崇拜的光芒。
說來也很奇怪,他原本膽子很小的,有點像曾經的原主。
但自從秦清曼硬氣地從幾個嬸孃家要回了部分所欠物資,小孩的膽子就大了很多,後來有了兩只鵝的陪伴,小孩的膽子就更大。
現在甚至敢單獨跟第一次見面的衛淩說話。
搓洗衣服的衛淩聽著小孩的童言童語,神色一動,不動聲色地打聽起秦家的事,一會的功夫,他就把秦家的基本情況摸清楚了。
聽說秦家幾家嬸嬸經常欺負楚楚與秦清曼,衛淩的神色冷了下來。
對於秦清曼今天收拾劉和昌事也就能理解。
衛淩不是迂腐之人,秦清曼這種極致反差性格的女孩恰恰更吸引他的目光。
從在鎮上國營飯店見到的第一面他就知道秦清曼不會真如外表那麼柔弱,果然,再次在山林裡遇見,冷靜逃命的秦清曼又給了他驚喜。
“你們倆嘀嘀咕咕說什麼,洗好了嗎,趕緊回屋,可以吃飯了。”
秦清曼一直在廳裡做飯、炒菜,原本她還想打聽打聽自己沒在家時楚楚有沒有被欺負,結果讓小孩提個熱水就一去不見人影,她只能在做好了飯菜後開啟窗戶對著廚房的位置叫了一聲。
“馬上就來。”
嘀咕了好一會的衛淩與楚楚相視一眼,趕緊各自收拾。
衛淩就洗一件汗濕的內衣,已經在收尾,在回了秦清曼的話後加速擰幹手裡的衣服,然後蓋上井蓋,順手提起提壺跟在楚楚的身後進了廳。
剛進門,溫暖的氣息就迎面撲來。
還有香氣。
秦清曼已經把飯燜熟,簡單炒了個蒜苗酸菜,又炒了個豆芽,烀了個蘿蔔湯,三菜一湯,雖然沒有肉,但在東北這個季節來說已經算是奢侈,畢竟大雪封山時菜很珍貴。
“衛同志,家裡條件有限,你別介意。”
秦清曼在面對救命恩人時沒有說過多的感謝話,只拿出自己所能拿出的最好物資招待客人,菜雖然是簡簡單單的家常菜,但飯她下了功夫的。
香噴噴的蔥油加上榛蘑,最美味不過。
揭開鍋蓋,異香撲鼻而來,讓衛淩的喉結都忍不住微微滾動了一下。
“謝謝。”剛把衣服搭在火爐旁烘烤的衛淩接過秦清曼盛來的米飯有點捨不得下口。
吸飽了油脂的米飯晶瑩剔透,在昏黃的光線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撕成一條一條的榛蘑混在米飯裡無所不在,榛蘑高溫後的異香混合著大米的清香,更是讓這碗米飯就像完美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