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楓板著臉冷硬地回答:“老樣子,還有十年的壽命。”
原來是這個時間點了麼……孫雲適恍然。
雖說舒楓還有“十年”,但是他孫某人卻是再過五年就要殉國了。
孫雲適雙手交疊放在後腦:“老舒啊,這麼多年了,我還挺想你的。”
舒楓應景地送來一聲冷笑。
孫雲適也笑起來:“沒想到我會走在你前面……不,走在你們所有人前面,不過這樣也挺好,我最討厭送別了,被你們送走還是很舒服的,風光大葬就得有熟人捧場才不尷尬麼……我還夢到你給我獻花了哈哈哈,白罌.粟呢,就和小寡婦上墳一樣。”
星空夜色中,舒楓緩緩坐起了身,這是他的神情看起來困惑而糟糕,他的態度惡劣極了:“你在說什麼鬼話?”
孫雲適一看就樂了,哎呦呵,舒楓還會罵他,這夢還挺真實!
也是啊,舒楓怎麼會給他獻花呢?難不成這人還真有一顆溫柔的少婦心麼?
“去前線打仗的又不是你,你好端端地坐在大本營的指揮航艦上,你身邊的親衛能把你包起來,三大軍團的調令也在你手上。”身旁的男人垂頭看著他,眉眼間寫滿了親暱的嫌惡,“而且你死了也別想我給你獻花。”
“孫修紹,你別想在我之前死掉。”
孫雲適醒了,然後他從醫療倉中爬出來,黏噠噠的營養液糊了他一臉。
鹹魚抹了把臉,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室內的裝潢由白色與淺綠色組成,採取了簡約大方的風格,熟悉的標誌和標配的模板設計——這裡是醫院沒有錯了。
而且還是單間病房,顯示屏上的日期提示他已經連著昏睡了五天。
孫雲適下意識去摸手腕,然而他的光腦早就被人卸了下來,衣服也換成了浸泡營養液的裝置服,連脖子上的頸環也不見了。
身上也因為浸泡過醫療倉而黏黏糊糊的,鹹魚抓了抓後腦勺,先轉去盥洗室把自己清理幹淨。
等到他換上新的病號服後,室內的顯示屏通報有訪客拜訪,孫雲適一看螢幕就看到了楊靜靜那張焦急的面孔。
孫雲適開啟了門。
小鸚鵡從門外撲進來,熟悉的嗓門熟悉的味道。
“老孫!你終於醒了噫嗚嗚嗚!”
鹹魚穩穩地坐在病床上:“來,坐,你現在恢複得怎麼樣?伯母怎麼樣呢?”
“我和媽媽早就恢複好了,只有你睡了這麼久。”楊靜靜擦了擦眼眶,她獻寶一樣拉開隨身的登山包,“你的光腦壞掉被收走啦,我給你把寢室裡那個標記了‘備份一’的包裹帶來了。”
為了保險和便於跑路,孫雲適的光腦和一切基礎必須用具都有備份,備份總共有三分,分別放在寢室、安全屋和他的星艦上,寢室中的那一份小鸚鵡也是知道的。
孫雲適帶上光腦和頸環,然後開始嫻熟地除錯光腦——他的資料儲備非常隱蔽,只有光腦一毀掉光腦二才會接收,而有些訊息他寧願丟了也不願意儲存下來,而這些東西孫雲適是全部硬生生背下來的。
不過因為各種原因,他手上這個光腦並不是軍部最新款,而是去年的老款機。
老款就老款吧,這玩意兒在市面上可是民用最新款式……可惜他丟掉的光腦現在還沒出現在還不供給民用呢——咦,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