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言姿態懶散地倚靠在門框邊,往那邊看是一條走過來的轉角廊道。
左右都有一條廊道,都是通往這個洗手間。
剛剛廊道裡面明明沒有人的,可是此刻卻多了一對人。
有人面紅耳赤地被一隻清瘦幹淨的手壓倒在牆面。
眼睛瞪得賊大,明明也是個人高馬大的人,結果卻站在原地哆哆嗦嗦個不停。
看著面前的人卻只能“你你你”個半天,除此之外既是震驚又是尷尬更是無所適從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而他面前那人穿著一身大衣,頭頂的帽子擱放在另外一隻手的臂彎,姿態慵懶又隨意。
分明也算不上是對他多麼強迫的一個姿勢,可是愣是讓手中還抱著半桶爆米花的少年身體緊緊地貼著牆壁,一副完全不知道是被氣勢還是其他的什麼所碾壓的樣子,那張臉上就差寫著“媽媽呀你不要過來呀”這一句話了。
聶無言看得有些好笑,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作為小祖宗的好友,這兩人在某些方面是有點如出一轍。
他的打量並沒有掩飾,廊道裡處於驚慌的某人並沒有注意到,不過穿著大衣的男人卻十分警覺,他微一側頭,露出細框眼鏡,緊接著就遙遙地和站在洗手間門口的聶無言對視了一眼。
隨即神色淡然地略一頷首。
聶無言也並不因為偷看被發現而感到尷尬,神態自若地回視點了點頭。
察覺到洗手間裡面的動靜,小祖宗應該快出來了。
他後退了一步,退進洗手間裡。
謝西樓開啟門就見聶無言走了過來,他小心翼翼地把手臂搭在聶無言手臂上,兩個人以挽著的姿勢到了洗手臺,洗了手,聶無言拿出紙巾來幫他擦幹。
“謝謝。”
“跟我客氣?”聶無言垂眸看著他。
謝西樓有點不服氣,心裡面沒想通事情所以還並不怎麼愉快呢。
“這又不是客套,這是有禮貌。”他強調。
聶無言沒忍住笑了一聲,在少年不滿的視線落過來之後,很快輕咳了一聲,“對對,是有禮貌。”
假如他覺得自己說得不對,謝西樓會覺得怪生氣的,可是明明這會兒聶無言是在附和他,不知怎麼的他也覺得不太痛快。
這種想要無理取鬧的心態,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得幼稚起來。
他皺了皺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電影還沒結束吧,不知道還有多久,江路轉還沒出來呢。”
總不能他們兩人出來了就拋下他。
“他出來了”。不料聶無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