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言的動作一頓,他的呼吸分明帶著不平靜,可是語氣卻帶著一種類似於無奈的笑意,“怎麼了?”
“聶無言,你不用跟我道歉的。”謝西樓說。
“至少在這種事情上,你又沒有錯。”
“不要總是把我當作小孩子似的哄和安慰。”謝西樓不知道該怎麼說。
聶無言沉默了。
謝西樓莫名覺得面前的氛圍有些嚴肅和古怪。
於是他往後抬的手落在聶無言放在輪椅的手上,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他伸手輕輕試著將聶無言的手撥開。
聶無言放在輪椅上的手指收緊。
謝西樓一下子沒有弄開他的手,不過他沒有猶豫,手指插入聶無言的指縫中,然後一一地掰著他的手指從輪椅上移開。
或許是因為察覺到謝西樓的堅決。
聶無言最終還是任憑他將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了。
可是在最後一根手指剛被掰開,大手就陡然間反客為主,猛然一下地緊緊握住了纖細的手。
不過這個動作持續得很短暫,幾乎就是握了一下就重新像是洩力一樣松開了。
謝西樓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手背上還殘存著粗糲炙熱的體溫。
他重新掌控了輪椅,往屋子裡面又推了幾步,才轉過身來和聶無言面對面。
聶無言就站在門邊,一雙眸子安安靜靜地望著他。
分明是挺拔高大,讓人覺得踏實可靠的身形,可是此刻身上的氣質卻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無措和脆弱。
是表現得極為隱晦的情緒,可是卻仍舊被謝西樓捕捉到了。
謝西樓一時沒有說話,但是太多次這樣子,他也捉摸到幾分,這人現在該不會又以為自己在生氣吧。
這個大傻子……
謝西樓不說話,到底先忍不住的是聶無言,“我媽她是那樣子,剛剛說話很難聽,你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他剛說完這句話,看著謝西樓的神情,就又覺得自己好像犯錯了。
雖然沒有直接說,可是這番解釋的話也透著幾分抱歉。
整個人都又笨拙了起來一樣。
因為他不知道謝西樓不是真正的原主,所以說也就無從瞭解對方的糾結。
找不到謝西樓不開心的原因,就剩下先道歉這個選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