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還要補課，謝西樓這回去得更早一些。
可是到了的時候發現聶無言比他更早，已經坐在位置上了，好像是在寫什麼。
聽見動靜他抬起頭來，大幅的落地窗灑進來的陽光給他鋒利硬朗的眉眼間鍍上一層碎金，黑色的寸頭也染上溫暖的顏色，變得柔和了些許。
謝西樓沖著他露出笑容，然後推著輪椅過去。
聶無言沒有說話，目光在他的笑臉上凝了凝，很快收回，等到謝西樓上前來了之後，他把卷子推到謝西樓面前。
是昨天那張卷子，昨天只做了一半。
“把剩下的做了。”少年的聲音冷冷淡淡的，不含一絲感情。
他說完這話之後就收回了手，看他的書去了。
好像不是很想跟謝西樓多說話的樣子。
謝西樓臉上的笑意本來還沒有消失，發現這點異樣之後，他就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笑容也漸漸收斂起來。
他從輪椅上抬起手，然後伸手抓住試卷，修長纖細的指在陽光下，指尖透著粉嫩，是一看就很柔軟的樣子。
謝西樓對於自己發現聶無言的突然生疏，覺得奇怪且疑惑。
不過他抿了抿唇，暫時還是什麼也沒說。
從書桌上拿起筆來沉默著做卷子。
萬一是自己想多了呢，聶無言他好像，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不怎麼愛說話的。
謝西樓心裡這麼想著，手下很快地做起試卷來。
半途遇到問題的時候，如果是之前，謝西樓會忍不住問一問。
但是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愣是沉默著往下做。
聶無言在看書，間或往書上做筆記，過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聽到面前的人有什麼動靜，不像往常那樣拿著一些問題會忍不住問一下。
於是他做筆記的手不由得頓了頓。
耳邊傳來筆尖落在試捲上的聲音，聶無言到底還是沒有抬頭看。
本來就是普普通通的補課，當作工作就行了，他不陪聊。
————作者的話：
寶子們能不能不要再拎著我抖了【點煙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