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遊戲呢？”
“遊戲一開始也許也只是實驗，就像是人類想要知道螞蟻在不同環境中都有什麼反應。螞蟻反應簡單，但智慧物種就不一樣了，可以給出很多資料和驚喜。”
大兔子撫摸雷木汗濕的頭發，低頭親了親：“人類研究所謂的低等物種，除了好奇，更是為了能幫助自身，想要看看這些低等物種對人類是否有用，比如仿生學。更不要說藥學應用。”
“一個智慧物種發展到一定程度，為了突破，他們一定會去研究更原始的物種，企圖找到更進一步的基因密碼。而任何物種都會有一定缺陷，會考慮要如何補足這種缺陷。”
“遊戲城中一開始被抓的智慧物種應該就是出於實驗性質的實驗體。而直播遊戲系統……極有可能是廢物利用。”
雷木皺眉：“廢物利用？”
“廢物利用很難聽，我們可以說是旁支應用。研究可是很花錢的。不管是什麼高等物種，只要他們還不是神靈，沒辦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們想做他星系物種研究就需要有來自本世界的經濟和資源支撐。”
“眾所周知，研究想要出結果需要漫長時間，有時更需要運氣。那麼在研究出現重大發現和結果之前，要怎麼安撫出資者？要怎麼維持長久的龐大的研究體系？要怎麼獲得更多支援？”
雷木瞭然：“於是直播遊戲應運而生？”
王葉點頭：“你看過地球的恐龍電影吧？一開始那座島就是一個遠古生物研究機構，為了能應對龐大的資金支出，也為了資金回流，他們迫不及待地推出了以恐龍為主題的樂園。”
雷木對那個系列的電影印象深刻：“他們做了自認萬全的防備，但最後還是出事了，恐龍脫困，甚至進入了人類繁華世界。而那些研究者對恐龍做的一系列所謂科學研究，反而加強了恐龍的戰鬥力和殺傷力。”
王葉眼中露出一點點譏諷的笑：“這個直播遊戲系統以及它後面的高等智慧種自然認為他們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但我們魔法師都知道一句話，沒有百分百安全的魔法，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今天沒有付，只是你運氣好。”
雷木一聽這話就知道王葉想幹什麼，但他並沒有阻止，只提醒：“槍打出頭鳥。”
王葉翻過身，趴在他的大木木身上，看著他的眼睛道：“我們看到一隻聰明的猴子，會想要看它到底有多聰明，會著重觀察它，也會給它更多的發揮空間。哪怕看到它從會使用工具，到能使用電腦打字，還能上網看電影，我們也只會驚奇和稱贊。”
“我們甚至會給這只聰明的猴子綁上武器和無線電，測試它的戰鬥和戰場輔佐能力。哪怕這只猴子學會了開槍，那也沒什麼，這只是一隻猴子而已。只要我們想，隨時都可以打死它。”
王葉歪頭：“木木，你覺得遊戲囚籠主和那些觀眾，和我們人類的性情有什麼區別？”
雷木懂了：“他們喜歡看直播，就證明他們也有七情六慾。而有七情六慾的智慧物種和我們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們會犯的錯誤，他們一樣會犯。”
王葉啪地打了個響指：“就是這樣！而我現在就是那些高等人眼中稍微不一樣的猴子。”
王葉不擔心自己，他更擔心雷木。
就像人類會給聰明猴子抓來一個伴，觀察它的反應和對其他猴子的影響一樣。遊戲囚籠主也很有可能在他“表現突出”後，把和他關系親密的雷木也抓到遊戲世界來。
這個可能性還非常高。
他有辦法擺脫遊戲系統的監控，甚至能反侵入，但雷木不能。
他不能給雷木有一點點被遊戲控制的可能。
如此，他只能加快訊號塔的煉制，快點把更多訊號塔放入各個遊戲場。
這是一次短暫會面，王葉又交給雷木一座訊號塔的零件，就不得不目送雷木離開。
“木木，你看我們這樣像不像是偷情？是不是特別刺激？”王葉舔了舔嘴唇。
雷木背對他豎起中指，身影瞬間消失。
王葉看著雷木消失的地方，心裡就好像突然空出了一個洞。
才離開，他就開始想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