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喜,驚笑道:“初一,再喝,再喝點!”便由八哥捏住他的嘴巴,我一點點往裡面灌,初一也一口一口地嚥下去,我說:“太好了初一,好樣的,我終於救到你了。”
說話間,我眼中竟有兩行熱淚滾了出來,我急忙用袖子擦擦眼睛,八哥很奇怪地看著我,說:“巖上,咱倆也認識幾十年了,你小子偏心,我受傷成那樣了你都沒為我哭過。”我說:“你滾遠點,你和他不同,少扯蛋。”
八哥癟癟嘴,不再說話,我們繼續一點一點給初一喂酒,約摸餵了有半斤多的時候,我聽到初一腹中一陣咕嚕嚕的翻騰聲響,初一也同時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他睜眼我便高興地大叫起來:“初一,是我,巖上!”初一嘴角一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用微弱的聲音說:“巖上,見到你,很高興!”我用力地點頭,說:“嗯,嗯,嗯…”
說著我的眼淚竟然又流了下來,我用袖子抹了一下,說:“我也是,見到你太高興了!”初一的目光轉向八哥,喊了他一聲:“八哥!”八哥也萬分激動地哎了一聲回應道:“初一,太好了,我們能找到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初一微弱地點頭,說:“謝謝!”我說:“別說話,你休息一下!”初一說:“我餓,有東西吃嗎?”我連忙點頭說:“有,有,八哥,快拿!”
八哥匆忙翻找著揹包,拿出壓縮餅幹,牛肉幹,罐頭湯,一古腦地全堆放在地上,我說:“初一,你想吃什麼,有幹糧,罐頭和牛肉。”初一說:“幹糧。”我說:“好!”
便示意八哥撕開包裝,把一塊餅幹掰開幾塊,我一點一點地喂進他嘴裡,八哥開啟水壺遞給我,我又喂他喝了一些水。
我把他攬在自己懷裡,讓他的頭靠在我的臂彎之上,他的頸骨竟然連讓頭部直立的力氣都沒有,似乎連咀嚼餅幹的氣力也沒有,我慢慢的像照顧小孩子那樣的一點點喂他吃喂他喝,漸漸地,他臉上有了些生氣,他的頭才稍稍抬起來了一點。
就這樣,我一連喂他吃了兩包幹糧,喝了三次水,初一才搖頭說不要了。我說:“你休息吧,睡會,我們守著你。”他點點頭,我便把他扶了靠著我的肩膀,讓他有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把頭靠著我的肩,我則背靠著石壁坐著,很快,初一便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我向八哥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八哥疑惑地靠近我,我低聲說:“脫衣服!”八哥楞了楞,我往初一身上比劃了一下,示意讓他脫衣服來給初一蓋在身上。八哥嘟噥著,極不情願地脫下了外面的厚外套蓋在初一身上,賭氣地轉身走到一旁蹲著。
在他的身邊,那條巨蟒圈成幾圈盤繞在牆角,巨大的頭部露在外面,八哥對他說:“蟒哥,我來陪你啊,咱倆說說話。”我看著八哥的舉動覺得好笑,卻見蟒頭上的綠色眼睛眨了眨,接著對八哥點了點頭。
八哥驚詫,指著蟒頭對我說:“它能聽懂耶!它對我點頭了啊!”我也驚詫,這巨蟒太有靈性了,是啊,要不是它有靈性,又怎麼能帶著我們找到初一呢?
八哥又對它說:“蟒哥,你能聽懂我說話,那我問你,是你發現了初一在這裡,才去找到我們來救他的嗎?”巨蟒點點頭,八哥又驚喜了一下,再問:“那你有沒有發現另一批人,有個女的,還有幾個大和尚?”
巨蟒睜著圓溜溜的綠眼睛,沒有反應,八哥轉頭對我說:“完了,三憐她們不知道去哪了,連蟒哥都沒看到她們。”隨即八哥又問:“你怎麼知道找到我們就能救初一呢?”
才問出話來他便覺得問的不對,因為這不是靠點頭就能回答的問題,八哥搖搖手說:“算了,你也不會說話,咱也聊不了天了,還是睡覺吧!”說完便轉身靠著牆,縮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我看見,巨蟒也點點頭,然後把頭往地面趴下,也閉上了眼睛。我心裡暗嘆,這巨蟒確實能聽懂人話,也不知道它在此處生長了多少年頭,又是誰訓練了它,讓它能充滿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