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啊。”蕭曉說,“這兩個月裡,我們約會,聽音樂會,看電影,我們在酒店開房。我們哪怕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就手牽著手坐在一起……”
“那您老怎麼今天才突然想起來,跑過來通知我們一聲啊?”方誌遠問。
“今天他和他老婆結婚週年紀念日,他沒空陪我。”蕭曉滿不在乎地說。
看著兩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蕭曉又補了一句,“如果你們覺得他是騙了我的話,那不是的……他是在我們‘那個’之前就告訴我的。”
那天淩晨,在酒店裡,男人撐在蕭曉身邊,看著她迷離的眼神,說:“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如果你聽完之後馬上就走的話,我也不會怪你……我……已經結婚了……我是有老婆的人……”
蕭曉愣了一會兒,閉上眼,又睜開眼,慢慢搖了搖頭,微微一笑。
“我不怪你,來吧。”
世上怎會有完美無缺的事情呢?蕭曉側著臉,看著窗外升起的朝陽和同時落下的月亮,想著夢幻必然是伴隨著一些遺憾的……
這……就是人生啊……
“然後他就上了?就這麼和你上了兩個多月?”胡宇冷笑。
“他給了我有生以來最美好的感情。結不結婚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我能怪他什麼呢?怪他沒有在結婚之前撿到我錢包,還是怪我沒有在他結婚前掉錢包?”蕭曉也反問。
“我……我突然頭好暈……”胡宇看方誌遠,“她在說什麼?”
“我又沒有要他離婚,又沒有要他離開他老婆。我要的只是他愛我,這就夠了。更何況他說他老婆根本不理解他。”
“天下所有結了婚的男人都是這麼說的!!!”胡宇終於大吼起來。
也真是奇了怪了,這個世界上每一個結了婚的男人,都有一個不理解他的老婆。因為老婆“不理解他”,所以他變得鬱郁寡歡,成熟滄桑,就像香氣滿溢的葡萄酒,身後總有一個又蠢又笨的大木桶。
葡萄酒急需被人搭救,被人欣賞,這些任務統統落到遍地開花的小蘿莉身上。那些純潔的、天真的小天使們,集體變成又嫩又順滑的牛排。
“你不覺得你是個小三嗎?”胡宇問牛排。
“重要嗎?”牛排反問,“他愛的是我,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在感情裡,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
面對著理直氣壯的蕭曉,胡宇簡直覺得她瘋了,站起來就要走,被方誌遠死活攔住,“別生氣呀,好好說。”
“讓她去死!”胡宇說。
“我真是誰都想過了,”蕭曉委屈得要命,“但死也沒想到你會來跟我較這個勁兒,你是胡宇哎!你來跟我說名分這個東西會讓我覺得很奇怪哎!今天就是他結婚紀念日沒辦法,我才有空來告訴你……”
“你以為名分就結婚紀念日?!我告訴你,名分就是以後春節、端午、除夕、清明,什麼節都跟你沒關系!他都要陪他家裡人!你能享受的大概只有植樹節!”胡宇瞪了一眼蕭曉,摔門而去。
方誌遠只好可憐地買了單,拉了蕭曉出去。
蕭曉也無辜得要命,自己的所作所為說破大天來也輪不到給胡宇道歉,於是,她一個人佯裝無事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