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男人慢慢地搖搖頭,“我不想再問了……”突然,方誌遠沖著那個人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有如野獸一樣的嘶吼,嘶吼中滿是絕望、屈辱、悲憤和爆發。
每個人都呆住了,就在大家呆住的時間裡,方誌遠像野獸一樣撲向那個流氓,瘋狂地下死手,往死裡打著,按在地上不斷地打著……
另外幾個流氓看到,也開始拼命打方誌遠。
任憑那幾個人在自己身上拳打腳踢,方誌遠不斷地打著先前的那個,而後突然抓住另一個流氓掄過來的胳膊,一口咬下去。
慘呼聲中,方誌遠的頭被一腳踢中,遠遠地摔了出去。
方誌遠爬起來,像野獸一樣嘶吼著,再次沖過去。
幾個人再次扭打成一團,不斷有鮮血飛濺出……殷紅的鮮血……
後面,胡宇終於掙脫出田松原,回頭狂吼:“他媽的,行了吧?”
胡宇沖上去,加入戰團。
田松原看著胡宇沖過去後,鬆了鬆領帶,自言自語,“他媽的,行了……”也沖了上去。
玲子的視界裡,胡宇和自己的父親不知何時,像天兵一樣降落,加入戰團。
她最熟悉的男人,她最愛的男人,還有她迄今為止認識的最神經病的男人。這三個人曾經是好朋友,但因為一個女人,他們反目,但是現在……
鮮血不斷地濺了出來……
方誌遠,這個自己深愛至今的、木訥的男人,也會有這樣一面呢……
像野獸般亮著牙,揮打著拳頭,嘶吼著,邊上,是他的同伴,他最好的兄弟。
這……
好男人呢……
這一切一切的遐想與事實,被田松原一聲憤怒的慘叫聲劃破。
“我艹你媽!我這襯衫一萬多一件啊!”
自己的父親又往死裡打著那個濺髒他襯衫的人……
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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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了。
醫院大廳長凳上,胡宇頭上包著紗布,田松原手上綁著繃帶,玲子面無表情地坐在一邊。
“哎,你就不想問問,我們是怎麼從天而降的嗎?”胡宇興高采烈地問玲子。
突然,前方一扇門推開,方誌遠躺在一張滑輪床上被醫生推了出來,活生生一個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