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曉板著臉說完最後一句話,自動退出裝逼模式,毫無形象地抖著兩只爪子哇哈哈狂笑。
笪鵬剛才聽得太過投入,情緒還沒從悲哀調整過來,一臉“擦,被調戲了”的惱羞小表情,萌得蕭曉牙根發酥。
這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比蕭曉有涵養多了,硬是咬緊牙關把一口一口的鮮血吞回腹中。要是換作蕭曉被異性調戲了,一般情況下對方只有兩個結果:受暴致死,或精jin人亡。
從車窗丟了煙頭,蕭曉一手搭在前面的椅背上,笑眯眯地端詳著笪鵬。這位小鮮肉神情失落,正在喃喃自語:“每一個放蕩青年,上輩子都是折翼的rb友人……”然後他定了定神,一臉嚴肅地正色質問蕭曉:“說真的,你是不是國外反動組織派到我國來的臥底,專門對抗中央宣傳部的‘反三俗’精神?”
他把聲音壓得極低,一本正經的樣子,彷彿蕭曉是個畢加索複活也畫不出來的變態。
蕭曉沒理他,仰頭靠在椅背上,一時變態地笑得枯枝亂顫。
估計計程車司機也是個敏感的下流青蕭曉年這,感覺到後座開始有規律地震動,羞得連臉都不敢抬,一路用天靈蓋兒觀察前方路況……
這世界大概也只有蕭曉能把一切搞的汙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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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停在開發區站牌前方,剛下車,蕭曉被人群轟的一聲集中圍向公交車門口,被擠得直踉蹌。
混亂中,左臂被人一把拉住,好險,沒有摔跤。
拽蕭曉手臂的力道有點大,她足下還沒穩住,又順勢一頭紮進了面前的笪鵬懷裡,連嘴帶鼻子一齊撞在他的胸肌上。連磕帶燻,鼻血都快噴出了,蕭曉只好掩飾地抬起頭來朝他瞥出一絲嬌羞的目光。關於這個曖昧的姿勢,普通青年的說法是“差點兒摔了個大馬趴”,文藝青年可以稱之為“溫香軟玉抱滿懷”,流氓青年也可以生動地形容作“猥瑣大媽勇撲妙齡小鮮肉”。
笪鵬把蕭曉扶穩,迅速松開手,臉色微有一絲拘謹,然後開了句玩笑試圖緩解尷尬:“你這麼容易摔跤,又這麼重,身邊沒個壯實的男人還真扛不住你。”
蕭曉堪堪站直,嘆氣:“那你只能把擎天柱介紹給我了……”
蕭曉與此人滾完床單已經隔了大半個月了,離開一件充滿男人味的襯衫,著實依依不捨。當然,前提是味道必須好聞,大部分自以為是的男人味只能證明這件襯衫的主人有年頭沒進澡堂子了。
蕭曉每次把玩過男人之後,都會遺憾地發覺:唉,果然本人喜歡的只是肉體。
一晌貪歡哪有情意?只因當時饑渴,所以銷魂。
也許,蕭曉的人生確是輕度迷路了,但她從來不為此操心,更不會為了結束迷路,就隨便讓一個王八蛋把她降住了。
更何況這個笪鵬,她還沒問過他有沒有現任小女友呢。以他的外在條件,單身機率極小。正值春心萌動的年紀,容顏生得又好,最要緊的是他溫柔、脾氣好,雖然有點蠢……但無妨,這就好比一劑慢性毒藥,並不銳利,也同樣具有致命的殺傷力。
只是自己突然得到他的肉體而已,豈會有深刻的感情……
“謝謝你,以後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蕭曉臉上還有笑,說話卻帶上了客氣的疏遠意味。笪鵬一愕,下意識地低頭避開蕭曉的目光,眼神慌亂,雙手用力握著傘身,像亡命之徒正在猛掐誰的脖子,顯得意外而手足無措。但是他很快平靜下來,坦然抬起頭正視著蕭曉,清清朗朗地說:“蕭曉,我沒有別的意思,沒有圖謀想佔你什麼便宜,只是控制不住地想對你好。也許我不能幫到你什麼,但至少我能陪著你,替你分擔一點……我知道,你肯定不缺我這點討好的心思,我也知道自己還沒有資格向你承諾什麼,可一個男人在一生中,至少要勇敢一次,蕭曉,我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