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季淵和姑母一直針鋒相對,他若想替皇帝擇立儲人選,只能將眼光看向外藩宗室。
這個時候可不能讓他與永寧王府聯姻。
“綰綰,我知道姨父有的話說出來你不願聽,但今日姨父還是想當著你姨母的面說清楚。”
看了眼安靜聆聽的母子三人,顧安肅聲道:“陛下年邁,膝下又無子嗣,他聽信奸人唆擺,一直不肯依從太后諫言擇立儲君,臨安城早晚會有一場動盪。”
話到此處,他重重睨了眼葉綰姝,語氣越發深沉:“你是我和你姨母看著長大的,我們都不希望你誤信他人蠱惑,走錯了路。”
“姨父的告誡,綰綰都記下了。”,葉綰姝皮笑肉不笑的應了聲。
她豈會聽不出姨父口中所說的奸人,指的就是自己的父親,擔心自己會順從父親的意願,與宗室聯姻。
看樣子,祁王去季家道喜的事已經傳入姨父耳中。
“我雖得陛下和太后抬舉,冊封郡主,可綰綰自知身份低微,從無攀龍附鳳之心。”
葉綰姝鄭重說道:“我與祁王並無瓜葛。”
“那就好,那就好。”,顧安一臉欣慰,暗戳戳的瞥了眼葉懷素,笑著道:“我先入宮去了。”
葉懷素察出老爺用意,待他走後,便吩咐葉綰姝到跟前坐下。
“祁王首鼠兩端,家室又太過繁雜,配不上我們綰綰,那永寧王更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將各家宗室子弟都挨個痛斥了遍,不動聲色便將話題引向繼子身上。
“綰綰,方才聽你姨父說,太后準備讓庭琛執掌御林軍,可見是對他寄予了厚望.”
話未說完,葉綰姝已有些不耐,將她打斷:“這些事情並非姨母能夠操心的,姨母還是好好將養身子吧。”
等她康復後,也差不多到了過生辰的日子,陪著姨母過完生辰,自己便能安心前往越州了。
如今只要一提到兩個繼子,外甥女就無比排斥,葉懷素也不敢再提,轉而道:“還有半月就是我的壽辰,咱們這等家室總不能太冷清,以往都是我自己操持,只是眼下我這身子”
看了眼葉綰姝,她溫聲懇求道:“綰綰,這次姨母的壽宴就由你替我操辦吧。”
“好。”,知她喜歡熱鬧,葉綰姝並沒推脫,直接應承下來,只盼她能專心養病。
葉懷素甚為欣慰:“我會讓方媽媽從旁協助你,你只需放心大膽的去置辦。”
既然直接提親事不成,如今唯有讓這丫頭提前學著掌家,感受感受做國公府主母的威儀,說不定到時就能接受這門親事了。
葉綰姝也沒多想,橫豎她熟悉國公府掌家的門道,正好趁著這次操辦壽宴讓姨母瞧瞧她自己這些年有多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