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裡還有了一絲委屈的味道,付翊簡直要被氣死,今夜過後,他們便不再是私定終生,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成親結契,相守白頭,決不允許反悔。
蕭晉光發覺這人居然還在走神,眼中血絲浮現。
衣衫摩挲,肌膚相貼,身上的熱的厲害,付翊感覺自己氣息全亂了。他重重地喘氣,一隻手勾住蕭晉光的脖子,一隻手攥住身下的錦被。
直到蕭晉光從枕頭底下拿回了那瓶催|情藥膏。催|情自然是不需要的,但他不想下去拿放在櫃子裡的東西,方寒陽給的,自然可以派上別的用處。
花了無數代價終於把這人綁在身邊,每每回憶起昔日陰陽兩隔的噩夢,只有在肌膚相親坦誠相見的時刻,蕭晉光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懷裡的人帶著的生機和溫度,都忍不住想要落淚。
……
蕭晉光喘著氣,依舊是壓著他的姿勢,在他耳邊說:“你是……我的。”
付翊瞬間就明白了。
因為之前的事,蕭晉光沒有安全感,害怕他逃跑,只有在這時,才微末地感覺到自己是真真切切地在他身邊。
付翊雖然喜歡得大膽,最先表明心意,但愛的細水流長,不像是熱戀中的情人,總是說情話。
付翊忽然把人推倒在床上,按著他的胸膛,兩人緊密相貼,他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丹心給你嗎?”
蕭晉光眉頭一皺,眼中寒意盡現。
丹心的問題,一直是他不敢觸碰的逆鱗,最深的傷痕。
付翊卻堅持說下去,“不是因為你快死了。蕭晉光,你看著我,因為我喜歡你,我想讓我的心上人活下去,只要活下去,我當時的心情跟後來的你一樣。”
蕭晉光微微張了張嘴巴,反被付翊按住:“一切都我是心甘情願,就像你願意血祭救我,我也願意把丹心給你。後來不是我要故意棄你而去,而是我不知該怎麼面對你……”
蕭晉光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閉嘴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夜還沒完。
往後一生一世,朝堂風雲,江湖煙雨,只有死別,沒有生離。
……
又一年春末的清晨,天光已是大亮。
茶館內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閑聊時就不禁說起近日就要從邊關回京的永定王。
說起永定王,便讓人不覺想起傳說中的“永定王妃”,是位男子,還是個江湖人。
“我跟你們講啊,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男、男的,能在一起嗎,這太有違常理了吧!”
“我覺得吧……永定王軍權在握,皇帝能不忌憚嗎,不如娶個男妻,絕了後代……”
“哎兄弟你大聲點,聽不清啊!”
“說起來,少見那永定王府的付公子,不知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茶館二樓靠街道的小桌子旁,坐著的男子往窗外看了一眼,聽見他們說話,忍不住揚起嘴角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