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素溫和有禮,性子看著軟,不常生氣,只有別人觸及底線,才會流露出一絲恨意和被侵1犯了的惱怒。此時越鳴卻從他臉上看到了怨恨和不甘心。
他嚇得退出了房門。
付翊把昏迷過去的蕭晉光放在床頭,把他的手從自己手上拿下來,轉頭去倒了杯水。
茶水已經涼了,付翊解開手腕上的手鏈,取出丹心。
餘老頭:“時間緊迫,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付翊問:“我可否……”
餘老頭搖頭:“我當年救你就大概用了這差不多大小,裡面的丹心本就不全,你若是再苛刻只用一點,怕是人救不活,反倒貼了這寶貝。”
付翊什麼也沒說,轉頭把丹心塞到蕭晉光嘴裡,捏開他的嘴,把涼了的茶水灌進去。
他把人扶起來,盤腿坐在人身後,把自己的內力傳進去,一點點修複內傷。
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越鳴帶著影衛在門外等到了大半夜,卻等來了每人一杯大劑量的蒙汗藥的茶。
醒來的高劍和餘老頭都驚呆了,忙問是怎麼回事。
付翊一天內心緒起伏,再加上舊疾未好,九寒蠱未除,身體難受的厲害,臉色蒼白得跟躺在床上的蕭晉光一樣。
他依舊什麼也未解釋,只是說:“幫我燒點熱水,我給人擦擦。”
他給床鋪換了套新被褥,給蕭晉光把被血染透了的衣服脫下來,擦幹淨身上的血跡,處理過傷口,再換上新衣服,蓋上被子。忙活完後,耳邊傳來雞鳴聲。
付翊給自己也換了身新衣服,吃了點東西填肚子,身心俱疲,卻一點也不敢鬆懈。
他開始整理自己的行禮。衣物和必要的銀錢。
餘老頭和高劍再來敲門,高劍說:“越侍衛和永定王爺的下屬我已經把人安置好了。”
付翊正在給蕭晉光診脈。
枯木逢春,泉水枯竭之際,忽然天降甘霖,獲得了生機。
一線生機雖然微弱,但付翊知道,他當年也是這樣,被吊住了一條命,最後硬生生被丹心拉出了鬼門關。
餘老頭見蕭晉光的面色便看出來了,“不要緊了,人沒事了。”
付翊點了點頭,把蕭晉光的手小心翼翼塞進被窩裡,再整理好被子,才說自己的事,“等他醒過來,你們就說什麼也不知道,他不會遷怒與你們。”
“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我中了九寒蠱,沒兩年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