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倫理道德,什麼三綱五常,統統滾蛋去,他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當代好青年,會被這種迂腐老舊的糟粕所束縛?喜歡了就是喜歡了,連累對方這樣剋制痛苦地暗藏情愫,他算什麼男人?
看上了就是他的了,所有世俗的偏見和眼光,他都不想管。
終於心意相通,兩人幹1柴1烈火,又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蕭晉光難得失去了理智,所有的考量都餵了狗吃,除了面前這人,什麼都不想了。
帷幔被放了下來,燭臺上微光閃爍,安神香幽幽漂浮在空氣中。
床內衣衫淩亂,青絲糾纏。
付翊有些受不住,按住了他的手,蕭晉光微微俯1身,語調帶著關切:“難受?”
付翊喘了口氣,與他十指相握,勾了勾唇角,“無妨。”
黑發鋪滿枕頭,他面色緋紅,微微仰起頭,露出脆弱蒼白的脖頸,汗水緩緩地沒入發鬢,壓抑著喘息,窮盡力氣學會去讓自己徹底放鬆,徹底交給一個人。
蕭晉光低頭,一點點把他微皺的眉頭吻開。
白淨的雙足圈著腰,忽然極致緊繃顫抖,而後緩緩松開。床頭的燭光燒盡,窗外夜色深深,寂靜到荒蕪,只剩空氣裡纏綿的氣息。
……
想著自己還年輕,活了兩輩子終於放肆一把的付翊,又睡了一個白天。
作息顛倒,眼底帶青,更重要的是某個地方不可言說的感覺,和腰肢酸軟,四肢無力。來不及感慨韶光飛逝,付翊又渴又餓,嗓子又啞得提不起聲音。摸了摸額頭,還好,一點沒發燒。
他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脫離了溫暖的被窩,涼意彷彿浸入骨髓,冷的付翊一哆嗦。
他慢吞吞移到桌邊,拿起水壺倒水,水還帶著溫度。
忽然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蕭晉光一進門,就看見付翊就只穿著件單薄的裡衣暴露在寒冷的房間裡,心裡一急,斥道:“你在幹什麼!”
付翊著實被嚇了一下,手裡的茶杯一歪,茶水灑了。
蕭晉光把手裡的盤子放下,半拖半抱地把付翊放回床上,被子一壓,衣服一套,握著對方一下子就冷下來的手,眉頭皺著說:“沒穿衣服就跑下來,凍著了怎麼辦?”
付翊乖乖地裹得嚴嚴實實的,露出一雙眼看著蕭晉光,沒喝上水,他緊蹙著眉頭,“我想、喝水。”
蕭晉光試了水溫,給他送了過來。
“我已和方宮主提過了,我們在這裡多住兩天,來,把粥喝了。”
清粥軟嚅,冒著熱氣,還帶著一絲甜味。
時隔多年,付翊隔著這蒸騰的霧氣,又感覺到了那微末的甜味,和被人視若珍寶放在心尖的珍重,他微微笑了一下,低聲應道:“好。”
什麼都依你,山高水遠,江湖廟堂,都隨你走。
晚上泡溫泉,白日睡懶覺,付翊覺得這日子過的簡直舒服上了天。
連著這兩日,方正和方寒陽大小兩個狐貍精明的人,多多少少也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付翊和蕭晉光在外相處,表面上兄弟和睦,親密無間,但總透著那麼股曖昧的粉紅泡泡。
敏銳的方寒陽即便不敢相信,但終於在第二天攔在了門口,鼓起勇氣往永定王爺一挑眉,語氣堅定,“我的朋友付翊呢?在裡面,醒了沒有?”
蕭晉光眉頭微皺:“還在睡,你晚些過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