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芝蘭隨著李成濟在太液池邊的一個亭臺上坐下,段芝蘭也不客套,直奔主題:“說吧。”
李成濟讓宮女去煮了一壺茶,又親自為段芝蘭斟滿茶杯,笑道:“你還是同以前一樣直接,一點兒也不客氣。”
段芝蘭冷笑道:“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麼。”段芝蘭突然覺得有些諷刺,上一世李成濟害得她家破人亡,他卻還有心思提過去的事情,現如今段芝蘭對他,怕是隻剩下恨了吧。
李成濟見段芝蘭如此不給他面子,便也沒再自討沒趣。李成濟拿起茶杯,緩緩的晃了晃,又說道:“皇兄前些日子被父皇任命為監國太子,掌管工商,水利,鹽運等事情,事情就壞在這上面。”
“聽說是貪腐案?”段芝蘭問道
李成濟點點頭,說道:“沒錯。”繼而又言:“江南上個月受洪澇災害,父皇撥了一萬兩銀子交給皇兄,讓他負責賑災,修築河堤,排列水管,沒想到這一修便修出了一個大貪官,江南巡輔程言之。”
段芝蘭覺得這事情太過於滑稽,她雖然已經料到了幾分,卻還是問道:“抓到了貪官便依照王法懲治,只是這關太子殿下什麼事?”
李成濟忽然變了臉色,陰沉地說道:“當然關他的事,因為這一切都是皇兄指使的。”
段芝蘭望著他搖頭道:“不可能,我清楚他的為人,太子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見段芝蘭如此維護李成浩,李成濟心裡很是不快,又冷笑道:“怎麼不會?程言之都已經在牢裡招了,白紙黑字,清清楚楚,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段芝蘭越想越覺得這個事情太過於蹊蹺,而李成濟的反應又太過於激烈,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李成浩會指使人去貪汙公款,段芝蘭突然反問道:“屈打成招的供述而已,也能成為呈堂證供嗎?”
李成濟反駁道:“皇嫂這可就錯了,非但不是屈打成招,而且還是堂堂正正的審訊。”
李成濟在這件事情上表現的過分緊急了,段芝蘭反而覺得這其中大有文章。
段芝蘭也不想和他爭吵,只是冷冷的笑著,說道:“二殿下彷彿知道的很清楚麼?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這種事兒好像不歸您管。”
說罷,段芝蘭狠狠地將茶杯往大理石圓桌上一擱,轉身就要走。
忽然聽見李成濟站起身,在身後拉住她,陰冷的說道:“皇兄究竟有什麼好的,讓你對他如此死心塌地。我堂堂天機營統領,到底哪一點兒比不上他?”
段芝蘭只是靜靜地聽著,李成濟見段芝蘭並未說話,又柔聲道:“忘掉他,同小時候說的那樣,我帶你遠走高飛,好不好?”
段芝蘭聽罷,突然淺淺一笑,甩開他的手。李成浩到底有哪裡好?她也不止一次的這樣問過自己,心裡也早已有了答案。她雖說不上來他到底有哪些好,只是她明白,李成浩值得她的信任與依靠。
段芝蘭回眸正色道:“李成濟,我是你皇嫂,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段芝蘭轉身走了,李成濟極不甘心的看著段芝蘭離去的背影,一把將茶杯掀翻在地,咬牙切齒地念出一個名字:“李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