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芝蘭也微抿了一口酒,笑道:“沒錯。”
“而那個人,卻不能是我嗎?”李成浩喃喃道。
“什麼?”段芝蘭沒聽清,望著李成浩問道。
李成浩忽然伸手覆上段芝蘭的手,她的溫度冰涼無比,望著段芝蘭絕美的容顏,李成浩竟有些意亂情迷了,又說道:“那個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卻不能是我嗎?”
段芝蘭慌亂的抽出手,眼神迷離,卻又裝作淡定地說道:“太子殿下,您醉了。”
李成浩愣了半晌,無奈的收回手,低頭苦笑道:“我是醉了。”
自己真的喝醉了嗎?李成浩心裡無比清楚,他清醒得很。也許是從初見時的那個宴會起,也許是那個夜裡她說要與他成婚時起,也許是她說她希望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時起,自己便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她。
可悲的是,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他卻依然連一句告白的話都不敢輕易說出口,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剋制自己的感情。
樹影婆娑,晚來風起,李成浩解下自己身上的廣陵長衣為段芝蘭披上,柔聲說道:“不早了,去歇著吧。”
第二十六冷戰
段芝蘭低著頭跟著李成浩走進寢宮,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讓她亂了方寸,她使勁地搖了搖頭,今晚,可能他們兩個都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夜已經深了,寢宮內昏黃的燭火搖搖欲墜,小案上的錯金鯉獸香爐裡的香薰伴隨著一層薄薄的青煙緩緩升起,在整個屋子裡蔓延開來,那濃鬱的香味更是刺激得人昏昏欲睡。
陣陣晚風吹起,玉渦色的鸞鳳淩雲窗簾被風一陣一陣的掀起,屋子裡擱在燭臺裡的蠟燭也隨著簾布的掀起而明滅不定,發出極為詭異的光芒。
走在前面的李成浩突然停下腳步,一把摟過段芝蘭壓在鏤金的柱子上,壓抑著嗓子說道:“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段芝蘭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愣住了一動也不敢動。
段芝蘭一臉驚恐的盯著李成浩的眼眸,那雙眸子黑的深沉,卻一如反常的平靜,卻噙著深深的剋制與慾望。
“幹什麼?你放開我!”芝蘭驀的反應過來,努力想掙紮,無奈雙手被李成浩狠狠的牽制住,根本動彈不得。
段芝蘭此刻腦子裡一團亂麻,卻還是縷了縷思緒,她很清楚自己在體力上根本不是李成浩的對手,越是掙紮他反而越不會放開自己。
於是段芝蘭斂起了慌張的神色,也放棄了掙紮,故作鎮定地說道:“太子殿下,您心裡應該很清楚我們倆之間的關系只是形式上的。”頓了頓,又道:“如果您非要挑破這層防線,想必玉石俱焚也不是您想看到的場面。”
段芝蘭說完,只見李成浩的眼眸瞬間黯淡了下來,眼神飄忽不定,他緩緩的放開鉗制住她的雙手,嘴角挑起一抹苦笑自嘲道:“玉石俱焚,呵呵。”
段芝蘭有些吃痛地揉了揉手腕,白皙的手腕上面一道道紅印清晰可見。她很震驚,從來只知道李成浩的溫柔,卻從沒見過他如此粗暴的模樣。
李成浩皺了皺眉,難道她心裡就這樣的厭惡自己嗎,竟然還要鬧到玉石俱焚的地步?李成浩隨即又斂起了神色,眼底看不見一絲波瀾。他不怒自威地說道:“我李成浩也從來不是沒臉沒皮的人,既然你不願意,我今後也不會再強迫你。”
說罷,李成浩拂袖轉身離去。
李成浩也有些生氣了。想他李成浩從小也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身為皇上的嫡長子,也從來沒有人敢公然拒絕他。倒是和段芝蘭成婚後,他便一次又一次的吃她的閉門羹。
段芝蘭驚魂未定的癱坐在床榻上,她方才說不緊張是假的,只是不得不故作鎮定。也不知道今晚的李成浩是怎麼了,突然變得如此反常,段芝蘭摸摸鼻子,呆呆的望著李成浩離去的方向出神。不知為何,當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時,段芝蘭竟覺得自己的內心有一點點的小失落,段芝蘭搖了搖頭,莫不是自己也喝醉了?竟會有這樣的想法。她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段芝蘭心裡很清楚,她和李成浩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
第二日,段芝蘭醒來時,覺得頭痛欲裂,怕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吧,她心想。昨天晚上段芝蘭總是做著斷斷續續的夢,一下子夢到李成浩,忽然又夢到上一世的李成濟,這樣的夢,讓她心裡就像壓著一塊大石頭,著實覺得不舒服。
翠染進來服侍段芝蘭化妝,銅鏡中本是一雙無可挑剔的杏眼今日卻帶著淡淡的疲乏。翠染一邊梳妝一邊說道:“太子殿下今日去上朝時吩咐了,他今日就留在太後娘娘那兒用膳了。讓娘娘不必等他。”
段芝蘭想起昨天晚上 的事,嘴角不自覺得扯起一抹苦笑,躲著她嗎?也好,她想,發生了昨天晚上這樣的事情,也許他們兩個人都需要好好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