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浩和段芝蘭沒有心思在此地再與他逗留,說完,便繞過李成濟的侍衛離開了。
段芝蘭心中還是有些不服氣,她有些賭氣的自顧自說道:“都到這個時日了,他還如此囂張。”
李成浩聞言只是笑了笑,說道:“不必與他計較,待查出真相之時,定有他哭的時候。”
段芝蘭望了望李成浩,她忽然覺得和他呆在一起彷彿極有安全感,什麼事情都不再害怕了。而身為太子的李成浩隱忍了這麼久,這一次,是真的要出手了麼?
李成浩也察覺到段芝蘭在看他,也回頭望了一眼段芝蘭,嘴角噙著笑意。段芝蘭有些尷尬的收回目光,腦海中搜尋著話題,她突然問道:“你的病好些了麼?”
李成浩眼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他答道:“我日日按時喝藥,已經好了不少,想必過段時日就可以痊癒了。”
“唔……那便好”段芝蘭低頭喃喃自語道,頓了頓,又問道:“那咱們現在去哪兒?”
段芝蘭一問完就後悔了,皇上既然讓他們去查趙大人的死因,那麼現在應該是去監獄啊,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一回到了皇宮就感覺自己笨了不少。
李成浩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江南同知趙大人是在獄中被殺死的,那麼就先去案發現場一探究竟吧。”李成浩猶豫了半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只是那獄中勢必環境很差,你還是不要去了吧。”
段芝蘭搖了搖頭,笑著打趣說道:“我可不是你心目中的那種柔弱女子,在江南時,我又不是沒下過監獄。”
李成浩望著段芝蘭,心中感到五味雜陳,她在江南究竟吃過多少苦頭,這才換來了他的沉冤昭雪,現在的段芝蘭於他而言,早已不僅僅只是合作關繫了,她救了他一命,便是他的恩人。
段芝蘭見他不說話,又補充說道:“你放心,我絕不會拖你的後腿的。”
李成浩考慮了一會兒,便點了點頭,二人一起向監獄走去。每個地方的監獄都是一樣的陰暗潮濕,剛走到監獄門口,一想到這兒剛不久才死過人,段芝蘭便覺得脊背發涼,毛骨悚然。整座監獄背後似乎都透露出一種陰森森的氣氛。
那守門的獄卒見李成浩和段芝蘭走過來,伸出手阻止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閑人不得入內。”
段芝蘭微微有些意外,看來這監獄裡管的還挺嚴格的,應該來說是沒有給人可趁之機的呀,這麼看來能夠自由出入監獄並且指使疑犯死囚的人必定是高官顯貴。倒是,又是哪個達官貴人訊息如此之快,還不等他們審趙大人,就搶先一步將他滅口了呢。
李成濟拿出一道聖旨,開啟給那獄卒看,說道:“皇上親喻,命我來查趙大人一案。”
那獄卒看了聖旨,便恭恭敬敬的開啟了監獄的大門,說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請進。”
這監獄裡陰森森的,外面此刻雖然是驕陽似火,可這監獄裡卻被封的嚴嚴實實,看不到一絲光亮。
李成浩和段芝蘭來到趙大人死前和那群死囚一起待著的監獄,石磚地上還能看出血跡斑斑,李成浩蹲著仔細觀察了一陣,皺了皺眉頭,問道:“趙大人如此重要的犯人,你們就這樣把他和一群死囚放在一起嗎?”
那獄卒支支吾吾的說道:“段大人的手下將他押來時,也沒做過多交代,奴才也不知道呀。”
李成浩緊緊鎖著眉頭,問道:“那群死囚呢?”
那獄卒低著頭說道:“已經被押到另一所監獄了,等著您審了來定罪。”
李成浩聞言冷笑了一聲,揚起頭說道:“都已經是死囚了,還有什麼罪可以定的?”說罷,他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帶我到那群死囚所在的監獄裡去。”
這監獄裡的氣味極為難聞,各種酸腐臭味兒混雜在一起,段芝蘭跟在李成浩身後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踩到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
李成浩隔著鐵牢冷冷的盯著那一群死囚,他們的頭發油膩淩亂的隨意披散在腦後,雙眼無神,囚衣上的汙漬,血漬混雜在一起,這些犯人約莫是要秋後處斬的吧,現在已經是夏末了,這些人心灰意冷,恐怕也是離死期不遠了。
獄卒開啟鐵牢的門,“吱呀”一聲,門緩緩開啟,那群囚犯齊刷刷的望向李成浩和段芝蘭,那眼神迷茫,無措,又帶著些許的陰冷和無望,段芝蘭不由得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