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浩緊緊地抱著段芝蘭,他低著頭看著段紫蘭,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她這個樣子,真是像極了那已經去世了的段芝蘭。想到這兒,李成浩的心裡更加柔軟了起來,相應的,也更加憤怒了起來。
他緊緊地皺著眉頭,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樊若欣,嚴肅的問道:“樊嬪?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樊若欣渾身都是在顫抖,她覺得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個精心安排好的圈套當中,皇上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而這個出現的時機又為什麼剛好是段芝蘭掉下湖裡的那一刻?明明在這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在受欺負啊!本來樊若欣還想著她今日被段芝蘭這樣欺負,一定要找個時間去去皇上那裡訴苦告狀,但是現在,顯然,她說什麼皇上都不會信了,也根本不會聽自己的解釋。
樊若欣閉上眼睛,她突然覺得有些絕望,也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段芝蘭的對手,論手段,她還是小巫見大巫了。“臣……臣妾……不是故意的,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樊若欣整個人都趴在地上,磕磕絆絆的說著一些前後不著尾的話,連她自己聽來都覺得這樣的解釋是多麼的可笑,根本都不足以讓別人信服。
而且,自己的確是揚手打了那一巴掌,她驀地看向被皇上抱在懷裡的渾身都濕透了的段芝蘭,段芝蘭的裙子都濕漉漉的還滴著水,皇上的哪一件外衣也已經濕的差不多了,而段芝蘭臉色蒼白,毫無一點兒血色,只是臉頰上的五個指頭印是那麼的醒目,那麼的觸目驚心。
就這一條,自己就足以算是自斷前程了。
李成浩自然覺得她的這一番解釋完全是多餘的,他冷哼一聲,感覺到自己懷中的人兒一直在不住的顫抖,而且她渾身冰冷,李成浩也心急如焚,知道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必須馬上醫救,於是李成浩便一把小心翼翼的抱起段芝蘭,冷冷的丟下一句:“你,好好的在自己宮裡反省一個月,還有別的賬,朕再慢慢跟你算。”
“是……謝皇上恩典!”樊若欣依舊是磕著頭,她的渾身也是冰冷的,只不過是被嚇的。她的兩個貼身宮女扶著她站起來,可是樊若欣卻依舊覺得沒有力氣,經過剛剛的那一件事情之後,她彷彿都要懷疑人生了。皇上方才的那意思,應該是要禁足自己一個月。這都已經算是比較輕的處罰了,樊若欣都不知道是該感到慶幸還是感到難過。
劉燕燕也才從剛剛發生的那一件事情中回過神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更加對著樊若欣沒有什麼好感了,而且今天發生的這一出,也一定在皇上的心裡打下了一個深深地烙印,以後,這樊若欣應該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了吧。
皇上抱著段芝蘭乘上了皇輦去往了蘭語宮,這個地方就只剩下劉燕燕和樊若欣還有她們各自的宮女。劉燕燕的身份地位不如樊若欣高,她就算心裡很急很氣,氣到想要把樊若欣給揍一頓,但是劉燕燕也不敢越了規矩。
她見樊若欣仍然還癱軟在地上,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對她說道:“樊嬪娘娘,真沒想到您會下這麼狠的手。”俗話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何必呢?
劉燕燕帶著丫鬟離開了,她也要前往蘭語宮,瞧瞧紫蘭究竟有麼有大礙。只留下樊若欣獨自一個人。只是在路上走著的時候,劉燕燕覺得有些後怕,這個地方是如此的寂靜,一般沒有人會在此流連,但是卻萬萬沒有想到,她們卻會在此碰見皇上。這運氣也……太好了吧,畢竟也許有人終其一生都難以在皇宮之中見到皇上一面呢。只不過讓劉燕燕覺得有些膽戰心驚得是,若是皇上早出現那麼一會兒,那麼他看見的,就將會是紫蘭和自己在欺負樊若欣的場景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一切都會進行一個大反轉。
但是,又怎麼會這麼巧呢?
劉燕燕也是一個心思通透的人,她越想越覺得奇怪越覺得蹊蹺,皇上出現的也太巧了吧。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人為的一個巧合?
一個可怕的念頭自劉燕燕的腦海中閃過,她慢慢的放慢了腳步,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也就是說紫蘭其實是知道皇上會看見這一切的,所以她故意策劃了這些事情。
劉燕燕忽然覺得脊背發涼,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她還真是低估了紫蘭的心計和手段呢。她寧願相信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也不願意看到當初那個在江南純真熱心的小姑娘,這才入宮不過短短幾天,就變成了這樣的一個心機深重的女人。
劉燕燕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這個時候的心情,她的步子越來越慢,直到終於走到了蘭語宮的宮門口,劉燕燕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她不該用這樣的想法去揣摩自己的好朋友,劉燕燕覺得自己的腦子亂糟糟的一團,都快要炸掉了,她搖了搖頭,希望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吧。
蘭語宮原本是紫蘭獨居一宮的宮殿,院落裡面種滿了蘭花,很明顯就是皇上為紫蘭精心設計過了的。但是現在的劉燕燕卻無暇欣賞這一切,她瞧見了主殿裡皇上在寸步不離的守護著紫蘭,於是劉燕燕很識相的在偏殿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