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心裡也清楚地很,身在後宮這樣的是非之地,怎麼可能不會有勾心鬥角的事情呢?歷朝歷代的後宮的爭寵有多麼的可怕,太後娘娘不是不知道。和平相處,這從來都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罷了。這不是,話還沒說完,那樊嬪便就又上前一步,對太後娘娘說道:“太後娘娘,臣妾有一事相求!”
太後娘娘停住腳步,皺著眉頭看向這個事情真多的樊嬪,開口說道:“什麼事?說說看。”
那樊嬪意味深長的瞟了杜玉妍一眼,對太後娘娘說道:“太後娘娘您有所不知,這妍貴人與臣妾同住在月初宮,實在是很妨礙臣妾的日常起居。”樊若欣面露出異常委屈的神色看了一眼杜玉妍,又接著說道:“其實今日臣妾來的晚了,與妍貴人也不是沒有關系的……”
杜玉妍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顯得異常的敏感,她大聲又疑惑的朝著樊若欣問道:“你胡說!我哪有妨礙到你?”段芝蘭暗暗的拉住了杜玉妍的衣角,將她扯了扯,暗示她不要太過於激動。
太後娘娘心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個樊若欣還真是一個難纏的主兒,她對樊嬪說道:“那麼,你想怎麼樣?”
樊嬪撅了噘嘴,裝模作樣的想了想,說道:“臣妾希望妍貴人搬出去,不然的話,那就臣妾搬出這個月初宮好了。”語氣之中還頗有幾分威脅的意味,明眼人兒都知道,這杜玉妍的家族勢力在江南,而樊若欣的家族勢力就在京城,就在家門口,任他是誰,也不會蠢到去得罪大將軍府。
杜玉妍有些氣急敗壞了,她本來就是心性很單純的人,杜玉妍對太後娘娘說道:“太後娘娘明鑒,月初宮,她樊嬪的寢宮和臣妾的寢宮還隔著一段距離,平日裡見面的次數都少,又何來臣妾妨礙她的起居一說呢?”
末了,杜玉妍又補充一句,說道:“若是要搬出去,臣妾很樂意,但是臣妾絕對不背這個鍋。”
段芝蘭也趕緊上前一步,向太後娘娘申請道:“剛好臣妾的蘭語宮還有一處側宮空著,不如妍貴人就與我同住吧?”
太後娘娘也不太願意管這些繁雜瑣碎之事,她說道:“既然如此,那便按蘭妃所說的做吧。”頓了頓,又對容妃娘娘說道:“容妃,日後這些事情,你處理就行,不用再來請示哀家了。”
言外之意,她太後娘娘也是一點兒也不想管這些破事,眾位妃嬪便也就紛紛告退了。
末了,太後娘娘瞧了瞧杜玉妍一眼,忽而想到什麼似的,說道:“妍貴人,你留一下。”
杜玉妍有幾分詫異的停下了腳步,她不知道這太後娘娘這個時候找她是有什麼事情,太後娘娘凝重的看著她,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啟齒,良久,太後娘娘的面色稍稍舒緩了一些,她問道:“你,是江南杜家的?”
杜玉妍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她看著這太後娘娘的神色沒有方才那般凝重了,心知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便也就慢慢的放下了心來。
太後娘娘又接著說道:“這麼說來,你我兩家倒也算是世交,日後在宮中,若是遭受了什麼不順意的事情,盡管來跟哀家說便是。”
杜玉妍一時竟有些懵了,世交的話,那便也只能是江南四大家族了,沒想到這太後娘娘竟然也是江南的人?那麼她以前為什麼什麼都沒有聽說過呢。杜玉妍也只能在心裡暗自揣摩,不敢胡亂猜測,想著有機會一定要修書一封去問問自家的哥哥,杜玉妍只得點著頭應聲說好。
只是杜玉妍依然有些氣不過的是,那方才樊若欣明明白白的就是在欺負人,明眼兒人都看的出來,可是所有的人當中卻也只有段紫蘭肯出來幫自己,替自己解圍,太後娘娘似乎也是看出了杜玉妍心中所想,明說道:“那樊嬪性格跋扈,心機深重,你不如就搬到藍語宮去與蘭妃同住,省得日後她又出什麼么蛾子。”
杜玉妍低頭乖巧的說道:“臣妾謝太後娘娘恩典。”
這邊段紫蘭和一眾妃嬪出了慈寧宮,她才得以好好的打量一番這位於內廷西側的慈寧宮,宮門口有一道東西向的狹長的廣場,正殿慈寧宮居中,前後出廊,黃琉璃瓦重簷歇山頂,殿前出月臺臺上陳鎏金銅香爐4座。東西兩山設卡牆,各設垂花門,可通後院。
這慈寧宮莊重森嚴又大氣,倒還是很符合太後娘娘的身份,段芝蘭在心中暗暗感嘆,只是當段芝蘭在嘖嘖驚嘆時,一聲訕笑突如其來的傳入段芝蘭的耳朵裡,“蘭妃娘娘不是一向都很能耐嗎?怎麼這次太後娘娘不維護你了呢?”
段芝蘭轉頭,便看到自己的身後是樊若欣那一張刻薄而又犀利的眉眼,語氣之中是滿滿的得意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