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著報告,夏梔神色木訥地走回病房。
剛進來,病床上的陸北庭就睜開了眼,動了動手腳,發現都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他的目光在陌生又帶著消毒水味的病房裡掃視一圈,落在了床邊的夏梔身上。
此刻的夏梔,正低垂著頭,雙手緊緊地攥著一張報告,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陸北庭已經甦醒的事實毫無察覺。
陸北庭心中猛地一緊,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難道是自己的傷勢太過嚴重,所以夏夏才會這般失魂落魄?
“夏夏,你,怎麼了?”
陸北庭艱難地開口,喉嚨像是被一團火灼燒著,乾澀無比,每發出一個音節都伴隨著一陣鑽心的刺痛。
夏梔正沉浸在自己複雜的情緒裡,耳邊傳來了那熟悉卻又無比虛弱的聲音。
她的身體猛地一震,手中的報告險些滑落。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與陸北庭那滿是關切的眼神交匯在一起。
“你醒了!”夏梔驚喜地說道。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報告,站起身來,動作迅速地倒了一杯溫水。
她小心翼翼地端著水杯,走到陸北庭的床邊,輕輕地扶起他的頭,將水杯遞到他的唇邊。
“慢點喝,別嗆著。”
陸北庭就著夏梔的手,小口小口地喝著水,溫水順著喉嚨流下,緩解了那灼燒感。
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夏梔的臉龐,看著她那憔悴的面容,心中滿是愧疚。
他想要伸手去安慰她,可是當他剛一動彈,全身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彷彿有無數根針同時刺進他的身體。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這疼痛比他上次受傷時還要劇烈,上次受傷的時候,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根本沒有機會感受到這般痛苦。
“夏夏,我的傷是不是很嚴重?”
陸北庭強忍著疼痛,扭頭看著夏梔,眼中充滿了自責。
他的眼神裡滿是愧疚與懊悔,明明在出發前答應過她要保護好自己,可如今卻躺在了病床上,讓她為自己擔驚受怕。
夏梔看著陸北庭那自責的眼神,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沒,就是,就是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