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的地形,可以透過最佳的狙擊點來判斷狙擊手可能藏身的位置,但是這一招,在如今的環境不適用。樹林中,有太多的狙擊點,第二個辦法,自然是透過狙擊手開槍來尋找對方的位置,這一招,也不管用,敵方的狙擊手很謹慎,並未開槍。李居胥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尋找,至於為什麼不看樹上,他相信對方不可能脖子上也掛著一條蛇屍。
敵人一方的數量在我方之上,我方本來是被壓制的,他出現後,連續擊殺了兩人,讓敵方有些忌憚,攻勢放緩了,我方有了喘息的機會,目前的局勢看不出輸贏,不過,隨著李居胥不再開槍,敵方的火力又開始兇猛起來,子彈不要錢般灑向密林。
子彈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手雷,成千上萬的鋼珠射向四面八方,防不勝防。李居胥慶幸自己選擇的大樹足夠的粗壯,但是依然心驚肉跳,鋼珠可不長眼,任意角度都能出現,好在距離太近了,雙方都沒有丟出閃光彈,否則的話,他的優勢就沒有了。
雙方都在丟手雷和炸彈,效果不是很佳,但是也是有效果,雙方都有人被炸傷或者炸死。對方的狙擊手十分謹慎,一直沒有開槍,他應該也意識到了李居胥發現了他,然而,他唯一沒有預料到的就是李居胥的夜視眼。
“原來在這裡!”李居胥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在第二遍尋找的時候,發現了地上有個隆起的形狀發生了輕微的變化。
狙擊手的耐力都很強,越是厲害的狙擊手,耐力越強,就算被蚊蟲叮咬都不會眨一下眼睛,但是現在是夜晚,敵方狙擊手的謹慎難免會鬆懈,畢竟在黑夜中緩解一下腿部痠麻是不會有人看見的,很不巧,他遇到了一個不走尋常路的人。
李居胥已經瞄準了地方狙擊手,卻沒有馬上開槍,當一顆手雷落地爆炸的時候,他扣動了扳機,趴在地上的隆起一顫,就再也沒動過了。爆炸掩蓋了槍聲,連敵人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家的狙擊手被幹掉了。
“不對——”正要大開殺戒的李居胥猛地縮回了槍管,死死地把身體貼在大樹後面,渾背後出了一身冷汗,敵方不止一個狙擊手,還有一個。
手雷爆炸帶起的衝擊波掀飛了一片樹葉,露出了槍口,李居胥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爆裂者-002b,對方的狙擊槍和他是一樣的。
“大意了,大意了!”李居胥深呼吸,讓自己迅速平靜下來,同時告誡自己,以後不能如此大意了,這次幸好多了一個心眼,藉著爆炸開槍,要不然,第二個狙擊手一定能發現他,以對方偽裝的本領來看,兩秒的時間足夠瞄準他了。
心跳恢復正常後,李居胥小心翼翼觀察,那根槍管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重新用樹葉掩蓋起來了還是狙擊手換了位置。狙擊手對危險的判斷很靈敏,李居胥懷疑對方有所察覺,轉移了藏身地。他不敢冒險,小心翼翼換了一顆大樹藏好。
一個狙擊手如果刻意要藏起來,只要他不開槍,其他人想找到他,可能性極小,便是自己人都找不到。李居胥雖然視線無阻礙,卻也徹底失去了狙擊手的行蹤,他並不死心,把所有可能藏身的位置都排查了一個遍,始終沒有收穫。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有主意了。
幾顆手雷丟擲,在樹冠的位置炸開。
轟隆——
轟隆——
轟隆——
手雷在空中爆炸,對於懂得藏身的敵人來說,沒什麼效果,但是李居胥的目的也不是炸人,而是灰斑冠蛛。
夜間,灰斑冠蛛為了捕食都冒出來了,樹枝上、樹葉上,爆炸把它們全部震下來了,一下子千百隻灰斑冠蛛落下,那場面,堪比下雨。躲在樹底下的敵人倒黴了,驚叫連連,手忙腳亂把落在身上的灰斑冠蛛拍掉,有幾個人直接從掩體後面爬了起來,我方人員哪裡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一陣掃射,直接把幾個人打成了篩子。
其他的敵人進退不得,不爬起來,地上都是灰斑冠蛛,爬起來,又會成為靶子,敵人的團隊長打出訊號,讓狙擊手開槍壓制,要不然,不用對方開槍,他們就先被灰斑冠蛛咬死了。李居胥就等著這一刻,當黑暗中那一縷火光噴射而出的時候,他調準槍口,瞄準了準備換位置的狙擊手,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正中狙擊手胸膛,狙擊手甩飛一米多遠,抽搐了兩下就沒了動靜。沒了狙擊手的壓制,李居胥徹底放開了,居高臨下,對著因為灰斑冠蛛而頻繁換位置的敵人逐個狙殺,其他人開槍,帶著很大的運氣成分,他不同,他是精確瞄準,視力好就是香。
兩分鐘不到,敵人倒下了八個人,敵人的團隊長意識到不妙,打出訊號,撤退。
砰——
又一個敵人爆頭,李居胥從樹上溜下來,開始追擊敵人,他在敵人裡面,見到了一個女人。女獵人不稀奇,王曉欣就是女獵人,可是,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女獵人不尋常,不僅僅是身上的裝備異常的精良,還因為那股氣質,與眾不同,他有種預感,那是個大人物,如同蒲少昀一樣。
女獵人身法敏捷,穿梭在密林之中,猶如一隻狸貓,李居胥如果不是仗著視力的優勢,一眨眼就會跟丟。女獵人似乎能夠感覺被人盯上了,她竟然停下來佈置了一個陷阱,那是一顆暗雷。
從停下,到重新奔跑,前後不過6秒的時間,李居胥感嘆,他也佈置過暗雷,用時兩分半,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前面一株直徑接近四米的巨樹攔住了去路,左邊是荊棘,無法通行,只能右轉,就在這個時候,一顆子彈擦著女獵人的鼻尖射入了巨樹。
“我投降!”女獵人十分果決,立刻高舉雙手,她的聲音很好聽。準備扣動扳機的李居胥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