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納斯覺得,自己完全陷入了一個怪圈。不管怎麼罵怎麼打,祈月燼也只當他是在說些甜言蜜語、舞些花拳繡腿、耍個情趣罷了。
自己越是表現出對他的厭煩憎惡,他反倒覺得自己越愛他了?!
這還是人嗎?!他!是!神!經!病!絕壁的神經病吧!
自己該是有多倒黴,被一個神經病倒貼啊!
安納斯只想快些脫離與祈月燼獨處的這間廁所!
他拔腿就往大門奔——踹門狂逃的幹活!
——“嗷嗷嗷嗷嗷——~~~~~~~~”
卻又是“扇”了某人一巴掌……看來安納斯不僅有神之右左手,更有神之踹門腿這一招啊。
呵呵。
花與盒飯
重蹈魏語遲覆轍的,竟是——
“啊嗚嗚嗚,很疼哎,是誰突然開門啊,~~~~~~~~ ”
風頭正旺的大明星,尤瑞安﹒澤佛奈爾是也。
只見燦金發色的俊朗男子皺著張臉,姣好紫羅蘭花般的雙眸水汪汪,很顯然摔得不輕。
“我的腰啊……”尤瑞安歪歪扭扭的爬起身,齜牙咧嘴的揉腰臀,迷濛的淚眼直勾勾的盯著安納斯和祈月燼。
安納斯與上個世界的同伴重逢,內心不由得五味陳雜。他想到了上個世界、尤瑞安跳海殉情前的那個璀璨笑容——他還是那個大大咧咧的騷包、那頭死蠢呆萌的金毛嗎?
尤瑞安和魏語遲的身高相仿,他微微俯視,好奇的上下打量發色、瞳色與常人迥異的兩個少年,自來熟般笑開了:“嗨,兩位好!都是來上廁所的?大家一起唄?oo~”
安納斯/祈月燼:“……”怎麼有種上廁所前還得@個誰、大家手牽手一起去的感覺……
安納斯:“不用了,謝謝。”
語畢,繞過尤瑞安就走了出去。
心情微沉重。熟悉的人全變得陌生,就像自己站在隔音的磨砂玻璃後、看著所有人一樣,無論自己如何呼喚,那些人都不曾回頭、只是冷淡的走遠。
安納斯不知該去哪裡。偌大的飯廳裡,光影幽暗,琴聲悠揚,親密的私語就像沙沙的飛雨,執餐盤的冷麵侍者悄無聲息的經過身旁,讓一向警戒心十足的安納斯都被驚了一下。
環顧刀叉響動的周遭,安納斯雖然心有慼慼,還是隻能往魏語遲的所在之處去了。
畢竟,那裡是無處可歸的自己,與這個世界存在些許聯系的唯一地方。
只距兩張桌子就到達目的地了,安納斯的耳朵卻突然捕捉到一聲“啪”!
是扇耳光的聲音,脆響到連周遭的食客都驚訝的扭頭四顧。
遠遠看去,只見魏語遲正被一個黑直長發齊腰的女子糾纏,雪膚烏眉的俊逸男子捂住被狠抽的臉頰,笑得相當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