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安,是祈月燭的父親善念一起,將他從小倌館裡救出,放到祈月燭身邊,給他做伴兒的。
一開始,祈月燭就對這個藍眼珠的西域小孩産生了極大的好奇,想盡了法子玩弄他,逼他承認,他是自己的“養媳婦”童養媳)。
可他愣是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了,也不吭聲,平素溫和的眼瞪得老圓,他瘦,卻仍像一頭死不認理的倔牛。
祈月燭最喜歡折騰刺頭兒,就威脅他,要挖掉他的藍眼睛,放在手心裡把玩。
這下,司君安才淌出淚水,抽噎著,說出了原委:“我不跟男的好!”
他並沒有在小倌館裡被破.身,但其耳濡目染,又險些被糟老頭子買去初.夜,心中的陰影之深,可想而知。
但祈月燭不信邪,他越不配合,祈月燭越來興致,鬧得滿族風雨,連一向縱容兒子的祈月夫婦都看不下去了,直把司君安往外面送,塞給祈月燭大把大把的族中事務,妄圖斬斷這孽緣。
後來,當然是沒斬斷。
可司君安在外求學期間,竟偶遇女扮男裝入學的微沁槐,相處過後,許心於她。
祈月燭聽聞此事,勃然大怒,親自去微家告了黑狀,又懷著私心接近微沁槐,終於趕在司君安之前,得了微沁槐的心和身。
之後的三人間,充滿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這你愛我我愛他他卻愛你的戲碼,讓每個人都深覺疲累。
終於,祈月燭在又一次被司君安質疑後爆發了,他迷暈了他,強上了他,把他幽禁起來,又找了歪門邪道,異變為女兒身,逼司君安娶“她”。
羞恥的一夜過後,他得了司君安的種。十月之後,生下了祈月燼。
他以為自己可以被當做女人了,也為司君安生下了孩子,司君安再沒理由不把他放在眼裡——
祈月燭發出了一聲,仿若抽泣般的微小嗚咽。
他十分耐心的,把散落於地的槐花剩飯都撿起來吃了,又拾起那張苞米皮,揣進懷裡,站起身,望了安納斯所處的小屋一眼——
靜默。
離去。
邀請
祈月燭在門外,三人在門內,可安納斯總覺得那道門像是空氣,隨時可能被突破,闖入一個不可抵抗的曠世邪魔,殺得一室血汙、一地狼藉。
施和尚掛著傻笑,說了幾個只能賺得旁人白眼的冷笑話,在安納斯終於不耐煩,罵出個氣勢淋漓的“滾”後,施和尚果真圓潤的“滾”走了。
萬年和事佬走後,安納斯坐在床這頭生悶氣,祈月燼坐在床那頭傻發呆,兩人半天沒有交談,只聽得炕火發出細碎的“噼啪”聲,像是漿果從高高的樹上墜下,落地,只砸出了一腔熱枕,和不計生死的“噼啪”一聲。
沉默間,安納斯的突然開口也像一聲落地的脆響:“祈月燼,如果我帶你離開祈月家,你願意嗎?”
安納斯的話語就是一把用於上弦的鑰匙,呆愣愣的祈月燼迅速就被啟動了。他脫鞋上床,“吸溜”一下,多腳蟲般爬向安納斯,一把勾住他的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後背危險的懸在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