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納斯微睜開眼睛,看著祈月燼絨黑的睫毛,覺得自己彷彿深陷奪魂黑蝶的海洋,要被他病態的痴戀溺死過去。
幾乎是絕望的,抬起眼,想著,看到他後腦勺兒上毛刺刺的短發也好啊——
卻是,在目光移過車頂時,便被祈月燼一把按住後腦,頭也被祈月燼往下帶,與他更深的吻著,好像要深喉般壓迫喉腔、封閉呼吸。
安納斯眼前一片黑影綽綽,他幹脆再次閉上了眼睛。
那些怨與恨淡去,剩下的,只有疲憊,深深如海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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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歷時最長的接吻持續了17天10小時30分鐘,已被收入吉尼斯世界紀錄。接吻的一對兒因為筋疲力盡、元氣大傷,最後被送進醫院治療,康複後——這兩位“狂人”再也沒有見面。
安納斯呢,硬是被祈月燼吻到睡過去了。
真的,他醒來時,發現自己仰臥在祈月燼的大腿上,還被親暱而溫柔的撫摸頭發——像是在給好不容易馴服的野生貓崽兒順毛?!
安納斯果斷而果敢的掐住祈月燼的手腕,兇狠的“丟”到一邊,再彈似的起身,倒個方向,與祈月燼拉開最大距離、面對面。
“你該不疼了吧,啊哈?”安納斯沒好氣的蹲著,沒好氣的問道。
祈月燼也挪動身子,擺出端正跪坐的姿勢,垂眸點頭,輕聲道:“是的,多虧了安。”
安納斯翻白眼。多虧了你自己對“黑化→洗白”的完美操控吧,呸。
不去看祈月燼閃閃亮的眸子了,安納斯環顧一眼suv,發現——“哎?他們人呢?!”
祈月燼跪坐著,像朝日國跪坐在榻榻米上應答毛躁丈夫的“大和撫子”,道:“已下車。”
安納斯“啪”的扭過頭去狠瞪祈月燼,“他們停車了你不叫我,下車了還不叫,你會叫什麼,叫床嗎?!”
祈月燼偏頭,快速瀏覽了一下自己腦內的知識庫,得到的資訊是:所謂叫床,原指女人在性交高潮時,發出嬌哼低喘。傳統觀念中,男人一般是不叫床的,如果男人叫床,則一定不是正經男人。
於是,祈月燼正色道:“我不會。”
安納斯甩給他一個大白眼,譏嘲道:“呵,怪不得你只親不做,原來不是性冷淡,是性無能啊,嗤嗤,小小年紀,真是可悲!”
祈月燼在回話的時候順道搜尋了一下“性xx”和“性yy”的名詞解釋,他道:“我以為,安不會喜歡在此處歡合。”
安納斯對著他道貌岸然、凜然不可犯的臉,怒道:“歡你個大頭鬼的合!這光天化日的,還有沒有禮義廉恥了?!床不會叫,當鬧鐘又啞巴,你個廢物!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言罷,想去開啟車後蓋。
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