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燼目送他摔門而去,落寞的收回眼,垂下手,墨睫輕掩,像在嘆息。
他靜默了一會兒,抬起手看看掌中灰撲撲的硬幣,忍不住就想起了一些往事——
——“沒老婆沒小孩又怎麼樣,你就是我的小孩,等你長大,我娶你做老婆。哎呀,你的用處還挺多的嘛。”
……他,忘記了……
但無妨,毫無妨礙,自己來為他披嫁衣、覆紅蓋,便好。
一點一點的,拉近與他的心的距離,天涯即咫尺,自己會等。
他……安,今日,他的手就在自己懷裡,他觸碰了自己,還和自己說了那麼多話,真是個好兆頭。
祈月燼苦中作樂的笑了,凝視著一分錢硬幣的眼神無比溫柔。
這一枚硬幣,一定也是他的珍藏了。
安納斯洗漱回來,正碰上民警同志來宣佈訊息,說是弄到了一批迴楓羽市的動車票,有關部門就是各種有速度有效率、值得人民群眾誓死依賴效忠。
順道取了票,雖然百般不情願,份數卻是二。
往回走時,看見莫悱也來拿票了。肥嘟嘟的小胖子很顯然造成了走廊擁堵,他低著頭、一拿到票就往回擠,還是引來了不少嫌棄他佔地面積過大的責怪。
安納斯不動聲色的踩了其中一個抱怨不斷的歐巴桑一腳,趁她反應過來之前,追上了莫悱的腳步,“小豬仔!”安納斯叫道。
莫悱給人的印象,一直以來就和“豬”這個物種密不可分,他的綽號更是各種“豬”字亂冒:肥豬,傻豬,蠢豬,豬頭,豬八戒,豬剛強,豬……
他聽著安納斯的一聲“小豬仔”,雖然表面上神色不變,內心卻是把安納斯幹脆的列入了黑名單,對安納斯的好感度從負數變成了負負數。
“你等等,給我看你的票。”不由分說,安納斯就搶過了莫悱手上的三張票,和自己手上的兩張票一比對——“我跟你坐在一起。”安納斯的聲音中,有著欣喜。
莫悱陰沉的臉卻是垮下了。他可是千萬個不願意的跟安納斯坐在一起——
……等等,自己和白發流氓坐在一起,白發流氓又和祈月燼坐在一起,那麼——
偷偷笑一下,對安納斯把強搶過去的票又強塞回來的無禮也不介意了,更是和安納斯一起走回房間,在他開門時快速往房間裡瞧一眼——
雖然什麼也沒看見,還是很高興,為接下來的回程。
安納斯就知道,一次性領回兩張票,座位號連在一起的機率特別大,可真要跟祈月燼肩並肩坐了,安納斯又是心裡毛毛的膈應。
縱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