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奎好奇地看著這幾枚戒指,心中泛著合計道:“這可是父親最重要的五件法寶,雖然不知道這用法,但是這可是整個大陸上排的上名號的法寶,這一次竟然都戴上了,看來這一次卻是不一般啊。”
陳大奎想到這裡,用手支了支鬥笠,轉身看向身後的其他四名弟子,慶明,友靈,谷冬,若山元博。
他們手中都拿著同樣的一盞明燈,頭戴鬥笠,唯一區別就是每人手上少了一把禪杖和戒指,背後卻多了沉甸甸的包裹。
“哎,這就是我們門派全部的弟子,門派內養的土狗都比我們人多......”陳大奎搖了搖頭。
“我爹,真是瘋了......邪兵出世,竟然會落在我肩頭上......”
走在最前面的陳懷山,臉色凝重,按照他出發之前的推算,沿著小路進山一天,再穿過南面的樹林又是一天,就能看到一個古鎮。
可是當師徒幾人來到這座古鎮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照這樣走下去,五天之後,是到達不了將軍的無字碑墳前。
陳懷山眼中掠過一絲擔憂之色,一邊趕路,心中一邊盤算,道:“原本多休息的兩天,看來都要浪費在路上了......”
師徒六人踏著黑夜已經從山下趕來,陳懷山眼看著一行人距離小鎮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抬起手中禪杖,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
後面緊跟著的五人,也急忙停下腳步,氣喘籲籲,幾人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汗水。
陳懷山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閃過一絲疑色,眯著雙眼,目光深邃的盯著寂靜如初的古鎮入口。
小鎮入口處,一塊斑駁的牌匾上刻著“蘭桂”二字。
陳懷山抬頭看天,只見天空之中孤月已經被黑雲完全遮住,顯得這裡有些詭異......
正在幾人停下之際,小鎮之內,遠處幽暗的街道上,突然從陰暗的角落裡出現一個人影,仔細一看發現此人打著紙傘,兩肩微微前傾移動,外披白色紗衣拽地長裙,不露秀腳,從遠處看去,蠻腰纖細,微步飄逸......
陳懷山微微抬起下顎,神情謹慎,眸中閃過一道如刀鋒般尖銳的光亮盯向白衣女子,身後的陳大奎見狀臉色一變,上前一步,剛要開口,陳懷山再次抬手,陳大奎看這個手勢知趣的閉上嘴巴,臉色蒼白的後退幾步。
正在此時,一股詭異的氣氛,突然蔓延開來,這突然出現的白衣女子,好似憑空而生,使得周圍陰風陣陣。
陳懷山兩鬢發絲被吹起,他見此情形,移步躲到一處偏僻的暗處角落,身後的弟子同樣扭手捏腳緊跟其行,遠處白衣女子有意壓低紙傘,遮住自己的樣貌,這月黑風高之夜,這樣的舉動確實是不合常理......
陳懷山躲在陰暗中,遠隔在數十丈之外,他心中疑惑,沒有聲張,目光也隨著人影移動,仔細觀察之後發現,遠處白衣女子似乎是雙腳離地,拖著白衣長裙飄在地面之上。
白衣女子飄飄停停,微微彎著身子,好似在尋找什麼......
夜空之中,不知何時濃厚的黑雲已經開始漸漸少了起來,孤月穿梭在黑雲之間,光線慢慢變亮,但是這小鎮內外,詭異陰森之氣更加重了一些。
陳懷山轉頭,看向陳大奎,唇角一抖,剛要開口說話,卻又擔心被發現,索性眉頭一挑,以目示意,將他手裡的包裹開啟。
陳大奎點了點頭,慢慢地將後背的包袱拿到胸前,手哆哆嗦嗦地開始解著包袱,遠處白衣女子突然停下身子,側頭好像發現了什麼,微微彎曲的後背漸漸挺直,身子緩緩轉向陳懷山的方向,步履輕盈,穿過大街上僅有的一絲月光處,向著陳懷山的方向飄去......
陳懷山身後弟子見狀,心中生怕,此時那白衣女子移動的方位,正是躲在暗處幾人的方向......
陳大奎心中更加緊張,心中嘀咕道:“這個該死的友靈!竟然把包袱系的這麼緊......這解不開啊......”
他額頭上薄薄地滲出了一層冷汗,心中不停地咒罵著,手上更是慌亂,索性肩膀靠了靠身邊的友靈,身邊的友靈一愣,扭頭看向陳大奎,這時陳大奎目光盯在手中的包袱,眉頭一挑,示意包袱打不開,友靈眉頭一皺,不敢出聲,索性以眉傳話,不停地挑動著眉頭,好像在表達著什麼......
陳大奎張著嘴巴,眨了眨眼睛,目光呆滯看了半天,也沒有明白是個什麼意思,他滿頭大汗,緊皺的眉心汗珠已經劃到鼻尖,欲欲有落下之意,陳大奎左手抬起,撓了撓發癢的鼻尖,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拽著身前陳懷山的衣角示意,可剛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而就在離開月光處的時候,紙傘之下女子唇邊突然浮起一絲淡淡的讓人難以察覺的清冷笑意。
這個時候,陳懷山瞅了一眼陳大奎,沒有再去理會,目光停留在白衣女子拖地長裙上,他發現上面血跡斑斑,陳懷山心中一緊,兩手扣在一起,不再遲疑,閉上雙眼,盤坐起來,幹裂的唇間小聲吟誦。
陳懷山的衣服竟然無風自起,片刻之後,周圍起了夜風,吹向小鎮蘭桂入口......
這忽然颳起的夜風,扶過白衣女子的臉龐,吹過耳邊,使得她一身帶血的白衣,冽冽作響,此時這白衣女子慢慢停下身子,佇立在小鎮入口,片刻之後,身子向後飄去,緩緩地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