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這是什麼?
發現鮮紅的花蕊叢裡,有什麼東西在動……
我抽了支中性筆,小心地朝那裡戳過去——
一隻羽毛翠綠、乍看和葉片混為一體的小蜂鳥跳來跳去,正在津津有味地吸食著裡面鮮甜的花蜜。
哇……還、還挺可愛的?
我抱住雙臂,稍稍遠離辦公桌面,以免突然嚇到她——經過羽冠的對比觀察,我察覺到,這就是昨天晚上那隻頭戴傳呼機的小家夥!
餓成這個樣子,連我剛才戳了半天都沒警覺;和秋那個小腦下垂的變態……這是虐待童工誒。
想到它如此纖細的身軀,卻要被那麼一個騷包的蛇精病老闆踩到腳下,我不禁有些同情,就沒有打斷它肚子餓了、忙著吃飯就忘記送完花走人的行為。而是看了一會,還特意在面前豎起一本雜志,裝作我沒有看見它的樣子,以便它開懷暢飲;畢竟這種屁股花兒挺貴的,那想必花蜜的味道也不錯吧?
“……啊,十六夜先生來了!他今天怎麼……”
沒等我看會雜志,就聽到了有人訝異到抑制不住的驚呼聲。
嗯哼。
好幾個匆忙的腳步聲從走廊略過,坐在位子上的所有人,突然閉緊了嘴巴,這批新人的實習期可還沒過;於是他們集中精神、一副開始認真工作的態度,不再閑聊。
我也放下雜志,換了本《我和狗狗的十個約定》,隨便翻頁,一本正經地看了起來。……
“觀佑佑,遙月老師讓你過去。”沒過多久,一個高挑的助理從那邊出來,見我聚精會神地讀書,先是輕咳了聲,可看到書的名字後,她僵了幾秒:“……觀佑佑?”
“啊……”我頓了頓,才聽到她的聲音,慢慢地抬起頭,哦了一聲;“抱歉,剛在看書,我馬上。”
對面聽到聲音的同事們,紛紛好奇地偷眼看過來——一般來說,沒有預演安排、也沒有隨行工作,早上是整理和對外溝通的時間——換言之,是連大老闆的秘書向來都不在的時間;遙月難得現身是很稀奇的一件事,更別提,他還忽然會叫個實習期的助理過去了;他從來都不搭理人的,合作方都懶得掀下眼皮,更別提公司的自己人。
“那個,佑佑,”又一個助理走了過來,“老師讓你慢慢看,不要著急,看完再去可以。”他雖然只是重複,表情卻明顯很別扭,像是覺得自己在說著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知道了,謝謝。”
我向這一前一後、表情各異的兩位助理分別點頭表示感謝,然後繼續翻開我的書。
“……”
“……”
此生有聲勝無聲,對吧?
我嘖嘖地搖了搖頭,又翻了一頁;現在比起花,還是花一樣的美人莫名其妙的行為,才更值得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