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還以為他又要問什麼會讓我暴露身份的問題,沒想到,他眉頭一皺,先是打量了下四周,然後偏頭問我:“會不會打掃房間?”
已經不能細看的淩亂室內,看樣子讓他頗為頭疼,“叫她們肯定要被囉嗦死……”
繞了一圈,還是沒有躲過這樣的命運。
於是,我對他點點頭,就和他一起開始收拾房間。
……
………
完全沒有出乎我的預計,這位看著是個公子哥,實際也是個公子哥的大少爺,壓根就不會打掃衛生:)
他拖地,就把床上的絲綢被子丟在地上,腳踩在上面緩慢前移——好吧,反正這個本來就已經被弄髒了,無非就是讓地上除了物件的碎渣、化了的冰塊之外,又多了一層油膩膩的煙灰;掃地,他很過分地把自己弟弟冰像化凍到一半,捏著那條長鱗尾巴當作掃帚拖來拖去,動作輕快到讓人無言以對;最後弄完就嫌棄地往旁邊一扔。
整理房間,嗯,他已經沒力氣了,趴在床上呼呼地喘氣,模樣就彷彿我剛才強.奸了他;實際上,他就只勞動了不到十五分鐘而已。
而我,身上帶著很多沉重的首飾後來摘掉了)、穿著觀賞用,才能讓人勉強忍受的少女蕾絲裙,鞋跟不低,假發倒是一開始就被他拿掉,說不好看——艱難到了這種地步,我還是認認真真、勤勤懇懇地透過一個下午,幫忙把房間收拾整齊……
經過這個下午,讓我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像熊孩子這種生物,只有破壞力;至於為自己的行為善後,那是不、存、在、的。
……
為了晚上能睡個安穩覺,我無視攤在床上裝虛弱、實則在玩手機的伊萊,還有依然被凍得敲起來梆梆響的夏希;在屋內跑來跑去,掃地拖地丟垃圾,順便還把外面的客廳打掃幹淨,直到夕陽西落,才整理出了九個大垃圾袋,換了床單被罩包括大小床都換掉了),順便還把弄髒的衣物用洗衣機洗好後,晾起來。
夠不到的地方,我便踩著雕工細致的桌子,拿抹布去擦天花板上濕漉漉的水痕。……
這個房間說是臥室,但就像是五星級酒店裡的總統房一樣,不僅包羅永珍,該有的不該有的,居然都有;而且面積還非常大,打掃起來並不容易。
把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打掃得光彩整齊,我順便洗了個澡,徵求到屋主同意後,我穿著他的新t恤衫和褲子大了幾號,但勉強能用)——覺得自己從昨晚到現在,終於幹淨了起來。
在我做這些事的時候,伊萊從最初的驚異,到後面一直是用那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我,到最後,他連手機都不玩了,而是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地支著頭,看我收拾東西——估計是在學習;我想。
嗯,他是應該學習一下。
……
古老的鐘聲敲了六次,響徹在整個空間地域,我看了眼牆上的布穀蛇頭掛鐘,在大掃除過程中,我總是有意無意地觀察和打量——總算,我明白自己此時身處在何處了。
對比著以往的經驗,我排除了好幾個選項,最終確定,這裡不是歌莉婭地區!
無論是堡壘式的別墅建築,繁花似錦、獨具特色的圍城花園,都不太像我熟悉的風格。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才被帶到這裡,但印象中並沒有睡多久——沒有人類那種昏睡超過10小時以上,頭暈目眩或者精神萎靡的久睡症狀,也就是說,這應該還是在那個拍賣會的附近,坎特拉的首都——甚至可能是郊區;從面積來看,大概也多半如此。
“哦,對了。”在我邊擦頭發,邊走神的時候,坐在旁邊托腮望著我的伊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先是伸了個懶腰,好像辛苦了一下午的人是自己,然後伸手,靈巧地揉了下我細碎的劉海——因為不太濕,那裡還沒擦到,“你晚上也要睡這裡的。”他補充,“和我一起睡。”
誒,我停下手裡的動作,這家人原來這麼窮麼?看著還挺奢豪的,結果連個房間都均不起?
見我驚訝,他微笑,裡面帶著些許矜持和理所當然的自得:“昨天讓你住了我表姐的房間,是因為我有事不能陪你,我聽說實驗室出身的夜鶯很缺乏安全感?必須要主人陪著生活半年以上才可以?也行……”